邓先便说了自己的认知:“那些大头巾有同年、同乡、同学的说法,而福王府这位小王爷与元孙有同顽、同审案的情谊,即便坐不上至尊的位置,日后也能保住福藩的富贵吧。”
王国臣击节道:“这也是皇爷的用意所在啊!”
邓先和孟珙同时向大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说的:“皇爷圣明!”
随即,孟珙又把话题兜了回来:“午庵、晦音,你们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福王府的小王爷一手操办的?”
王国臣斟酌了一下,回应道:“东厂一早查过了,福王府小王爷的蒙师就是一个不第秀才,没什么特殊的,而经师虽然是个乡试解元,但此次也没跟着入京,至于李谙之辈,那也是忠诚有余,算谋不足的。”
孟珙眨眨眼:“如此说来,一切都是福王府小王爷亲力亲为,难道世上真有所谓宿慧吗?”
邓先品砸了一番孟珙的意思,明白孟珙已经在东宫身上押了宝,所以他便笑了笑:“宿慧什么的,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正儿八经的是,请福王早一点回洛阳去!”
孟珙摇了摇头:“皇爷金口玉言,让福王妃生育了再回洛阳,事情不好办呢!”
王国臣听两人说的明目张胆,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东厂那还有一堆子事呢,我就先走了。”
邓先和孟珙知道,王国臣是绝对中立派,只听万历的话,所以也不奇怪,起身相送了几步,然后重新回椅子上坐定,此时就听邓先说道:“要从京师着手让福王回藩,眼下看起来难度很大,倒不是另辟蹊径!”
孟珙知道,朱由崧的插手还是让邓先感到了不快,于是向太子表示靠拢了,所以,他欣喜的问道:“怎么个另辟蹊径呢?”
邓先冷笑道:“釜底抽薪,在洛阳福藩里搞些事情,福王就只能回藩处理了。”
孟珙听罢,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等放下茶碗,他回应道:“这也是个办法······”
“你还有没有把你父王我的话,听在耳里?”
邓先和孟珙在司礼监密谋的时候,朱由崧却被朱常洵叫了过去。
是的,李谙不敢报告,但还是有人把事情捅到了福王那里,气急败坏的福王当即把刚刚从玉熙宫回来的朱由崧叫了过来。
“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很了不起了?”
“孩儿不敢!”朱由崧不敢跟福王顶嘴,只是说道。“但孩儿已经答应了给小德诚出气,人无信而不立!”
“人无信而不立,说的好!”福王夺过身边太监手中的拂尘,劈头盖脸的朝朱由崧的身上抽打了过去。“那父王教训你也是应该的了!”
朱由崧不敢躲闪,生生的挨了几下,痛的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但朱常洵还是不放过他:“今天晚膳就不要吃了,跪在,好好想想今后还敢不敢忤逆了!”
朱常洵走了,只剩下朱由崧一个跪在烛光摇曳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