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马齐禀告,在小主子午睡的时候,那个迟迟未归的伴读胡远山回来了。”李谙一边给朱由崧梳头,一边向朱由崧报告道。“不过,这孩子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一回来就想求见小主子,奴婢原想着下午张经师的课后,就能拜见的,所以就没让他来打扰小主子的午休。”
朱由崧有些不高兴李谙替自己拿主意,不过,李谙肯定是觉得,稍晚些时候,胡远山也是能见到自己的,所以才阻止了胡远山在第一时间打搅了自己的休息,是不应该对其责怪的。
但胡远山一来迟了两天回来报到,二来,这一回王府就求见自己,可见他家里的事还是比较麻烦比较急切的,所以,无视了李谙自作主张的朱由崧决定道:“既然胡远山心情急切,那也不要到张先生的课后了,让他在射箭场候着吧。”
李谙却道:“奴婢觉得这个胡远山颇有些持宠而娇的意思。”
李谙这话其实是进一步解释自己为什么阻止胡远山第一时间拜见朱由崧,不过,他的话也没错,上位者岂是下位者想要拜见就能拜见的,真要如此,那岂不是秩序颠倒了吗?
朱由崧笑了笑:“也许,他家里的事的确很急,所以才逼着他忘了尊卑。”
说到这,朱由崧也解说了一下自己的决定:“还是让他在射箭场候着吧,如果,事情不大,再定他一个忘乎所以的罪名不迟。”
李谙应道:“是,奴婢这就安排······”
朱由崧换上了干净利落的武士服,来到了射箭场,仪卫司里的射箭高手已经等在哪里了,不过,作为新手,朱由崧一上来并没有接受实际操作的教育,而是先要练习手持重物的扩胸运动,因此现在朱由崧也跟一众伴读一样,需要练习石锁了。
朱由崧挑了两斤的石锁做扩胸运动,但这个重量对他来说还是太重了一点,所以才做了几个就已经大汗淋漓了,不得已,他只是放弃双手各持一个石锁的运动方案,而是专心操持一个石锁,但也只舞动了十来下,就不得不放下来休息了。
见朱由崧停下来休息,李谙走近报告道:“小主子,胡远山带到了。”
朱由崧点点头,李谙便转身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那边拦住胡远山不让进的宁虎得到信号,领着胡远山来到朱由崧身后。
“远山叩见小王爷!”胡远山跪在那里给朱由崧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然后也不爬起来,直接说道。“求小王爷,替远山做主。”
朱由崧用手巾抹了抹汗,起身用另外一只手操持石锁运动了起来,一边运动一边问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胡远山跪在那里陈述了起来。
原来,胡远山家在灵宝县城里开了一家酒楼,生意不错,也算是有些家底,但之前,胡远山的父亲不小心得罪过县里的典史,好在那时胡家背后还有一个举人、一个秀才,所以典史生生的隐忍了下来。
不过,胡家依靠的举人两年前就已经病入膏肓了,胡远山的父亲担心日后大难临头,所以才把胡远山送到福王府来当伴读的,好在,这步棋,胡家是走对了,正是因为胡家搭上了福王府,因此,在举人病逝、秀才出门游历后不知所踪的情况下,典史也没有敢对胡家轻举妄动。
怀就坏在,胡远山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朱由崧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伴读,所以,就连李谙也加以示好;于是,胡远山那个父亲就嘚瑟起来了,某天跟友人酒酣之后又嘲弄了那位典史两句,并且这话还又传到了典史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