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万历四十四年六月初九,也就是洛阳蓝毬夏季联赛最后一回合结束后的第二天,经过十天的等待,福王京邸首先送回来了对闫文清的调查结果。
“什么?从履历上看不出他与各党的瓜葛!”朱由崧不悦的对赵鲁说道。“郭权就这么敷衍我?履历上查不到,就查他的关系,亲戚、同乡、同党、同学,这需要我教吗?他以前是怎么为父王办事的?”
赵鲁只能为郭权解释道:“京邸的消息奉正这些日子卧床不起,所以,下面才乱套了!”
朱由崧有些明白了,郭权做的事、手下的人,恐怕是不好向副手交代的,所以,郭权一病,下面人便没了方向,只能循规蹈矩的去查,所以才会有这么敷衍的报告。
“郭权病了?病多久了?严重吗?”朱由崧假惺惺的说道。“父王知道了吗?”
赵鲁回应道:“据说起起伏伏已经病了有个把月了,但王爷那边只知道他是小病而已。”
“京邸怕是要天翻地覆了。”郭权病情严重且不见好的事,赵鲁肯定会马上报告朱常洵的,接下来朱常洵也一定会对京邸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如此一来,接下来想通过京邸查清闫文清的底线怕是不可能了。“真是不凑巧啊······”
既然京邸不能指望了,那就看看其他人的消息吧,所以又等了十天,夏淮那边有结果了:“闫文清,江西抚州府宜黄县人士,戊子科(1588年,万历十六年)举人,万历十七年、万历二十年、万历二十三年会试皆不第,遂以昌化主簿职出仕,历任长乐县县丞、长乐县知县、夔州府推官、潼川州同、潞安府通判、武定州知州,调福王府长史。”
“不对吧!”顾鑫听到这叫了起来。“这一路也太顺了吧。”
米仁甫几个也议论纷纷:“二十年间从一个正九品一路做到正五品,还是不是正途出身,这要么是能耐逆天,要么是有极大的助力才行。”
的确,普通的同进士有这样的速度也已经够惊人的了,区区举人更是不敢想象了。
脚上打上石膏的苏正庆却道:“请夏审理继续念下去!”
众人为之一静,夏淮这才继续道:“从履历上看,所有上官的评语都是政绩称职,因此可以认为其能力和操守都是绝佳的,所以,才能一**云直上!但履历这个东西,很容易做手脚,因此我让吏部的同年仔细查了,发现闫文清的妹婿曾经当过吏部的考功员外郎,而闫文清的姨表侄现在是吏部文选司的主事。”
好家伙,这个关系隐藏的可够深的,谁会查到妹婿和姨表侄呢,不过,以这个发现来看,闫文清就未必是白璧无瑕了。
夏淮接着补充道:“闫家三代官宦,虽然父祖都止步于知县、同知,但也让闫家家财万贯,良田千顷,所以闫文清可以坦坦荡荡的拒贿,指望把钱送到人家里,闫家也是不会收的。”
众人一听,当即觉得棘手,此时顾鑫又开口问道:“夏审理,那查清楚闫文清背后是那一派人马了吗?”
夏淮摇头道:“闫文清一直在地方上兜兜转转的,并没有明显的派系。”
“那闫文清的妹婿和姨表侄呢?”
“京师那边帮我查了,闫文清的妹婿三年前已经病逝了,而他的姨表侄新入仕途不久,勤勉的很,倒是不敢与哪一派走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