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臣派来的人通报完毕之后,王安有些不解的向朱常洛抱怨道:“小爷,福王家的小殿下,做了那么多的事,皇爷怎么就一笔带过了呢?”
听完王安的话,太子朱常洛平静的解释道:“福八是搞了点钱,但他和老三还是愿赌服输的,没有继续折腾,既然兄友弟恭,父皇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又怎么会训斥福八呢。”
朱常洛说到这,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来:“而且父皇今天敲打福八,其实是为了堵我的嘴啊,免得日后我再拿这件事向老三和福八发难,父皇也是用心良苦啊!”
王安明白了,脸上却有些不甘心:“这么一大笔钱,皇爷倒也舍得。”
“给自己儿孙的有什么舍不得的。”朱常洛苦笑道。“可惜了,这笔钱到不了孤的手上。”
王安一听急忙劝谏道:“小爷,眼下您众望所归,万万不可为了些许钱财急功近利,误入歧途,行此紊乱民风之举。”
朱常洛点点头:“我晓得的,有些事藩王能做,孤是做不得的。”
王安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劝谏朱常洛道:“奴婢以为,小爷日后还是要禁止字花、赌毬为好!”
“难呢!”朱常洛摇头道。“字花、赌毬虽然是福八首创,但眼下却是各地王府、勋贵和士绅都卷了进去,真要禁止,只怕会朝野震动的。”朱常洛随即叹息道。“孤真的没想到,小小福八,居然轻易的就搞动了天下,若是孤的儿子就好了,由校、由模都比之不过啊!”
朱常洛说的不错,眼下已经出现了废税监、矿监容易,废字花难的现象了,赌毬若是遍及全国了,估计结果也是一样,轻言废止,只怕会让支持朱常洛的基本盘出现剧烈震荡;不过,朱常洛夸奖朱由崧,其根本还是对别人家的孩子的羡慕,以及对朱由校的失望。
王安眼下只想抱住朱常洛的大腿,并没有考虑过朱常洛之后的事情,因此在朱由校和朱由模之间还是保持着中立,自然不会随着太子的话往下说些什么的。
王安不接口,朱常洛更加是意兴阑珊,于是王安建议道:“小爷,要不去听个曲子,休息一下吧。”
“也好!”朱常洛一脸的苦涩。“我这个太子,且过一日是一日吧。”
王安压低声音道:“小爷,再按耐一些时日,会好起来的······”
东宫里的对话,福王一家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不,福王这会正陪着郑贵妃享受天伦之乐呢,尤其是刚刚会说话的朱由渠,带给了郑贵妃以极大的快乐,倒让朱由崧有些吃醋了。
不过今天朱由渠起的太早了,现在一疯,很快就瞌睡了,所以,当朱由渠被宫女抱下去睡觉之后,翊坤宫内的关注重心便又回到了朱由崧的身上:“福八,你那个字花和蓝毬真能赚钱吗?”
朱由崧打了点折扣后,回禀道:“回祖母的话,孙儿去年在这两项上一共赚了一万多两,至于顺和店在其他地方推广字花盈利了多少,孙儿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