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母亲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朱常洵便向郑贵妃汇报道:“母妃,顺和店去年在张家湾、河西务、临清三处卖字花,一共盈利了五万两,至于其他地方,因为大头都是当地的豪强,所以,所获不多,每个府多的两三千两,少的一千多两。”
朱由崧一听就知道福王也搭了隐瞒,别的不说,杭州、宁波、常州、湖州、绍兴、福州、广州等府,每个都至少有一万两的收益,至于其他地方虽然赚的少,但积少成多,二十多个府加起来怕也有三至五万两的总收益了,因此光一个字花,顺和店去年就赚了至少十五万两的净收益,占福王府全部营收的绝对大头。
郑贵妃咂舌道:“这其实也不少了,不过,连南都都办了,为什么不在京师也开卖呢!”
郑贵妃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说法有歧义,便重新做了解释:“矿监、税监闹得天下沸腾,陛下也不是不知道,而且矿监和税监的收益最多只有三分之一进了内库,其余的,都落入了那些奴婢的手中,陛下也有些整顿,但投鼠忌器啊,如果宫里能通过在京师办字花,办赌毬,或许就能腾出手来,整顿税监和矿监了。”
朱由崧还没有说话,朱常洵便苦笑起来:“母妃,天下哪都能办字花,唯独,京师办不得。”
想为万历分忧的郑贵妃问道:“有什么说法吗?”
朱常洵告知道:“母妃,虽然眼下咱大明已然是不禁赌*博了,外省赌风再怎么大炽,关系到地方利益,科道们只会当做看不见的,但要是京师也搞什么字花,科道们的面皮就挂不住了,少不得要严禁的。”
“祖母,父王说的对!”朱由崧补充道。“赌毬的情况也是一样,科道们是不会允许天子脚下也有此等风气的,所以,顺和店始终不敢进京,南都这边也是拖上魏国公等才敢经营的。”
郑贵妃明白了:“怪不得宫里没人提这个事呢,本宫还以为是被吾儿的钱塞住口了,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郑贵妃的话让福王父子对视了一眼,心知宫里也有人看上字花的生意,但问题是福王父子的身份特殊,再加上相关利益方盘根错节,所以内宦们还不敢把手伸出来。
但如果万历没了,事情会不会有变化呢?
朱常洵便盘算起是不是要分出一些利益用来收买宫廷大裆,而朱由崧则下定了决定,尽快将赌*博事业转型为工业资本和金融资本。
见福王父子陷入了沉默,郑贵妃转移话题道:“福八已经到了该封王的年纪了吧!”
朱由崧心头巨震,但却听福王说道:“十岁就该封王了,可是太孙还没有定,朱由模、朱由检也没有封王,父皇怕是要一碗水端平的,少不得要再拖上几年。”
郑贵妃笑了起来:“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由崧,我们不急的!”
朱由崧急忙应道:“左不过是多两千石禄米的事,孙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