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济州记事官朴英秀,不知道阁下何人?从何而来?所来何事?”
谢友青耐着性子让通译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通译道:“记事官在朝鲜是几品?”
通译看了看朴英秀胸前的补子,回复道:“大掌柜,看袍服,应该是朝鲜的从七品。”
记事官在朝鲜是从七品官,但朝鲜的从七品跟大明的从七品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简单举个例子,朝鲜的县令从五品的,县监是正六品(注:朝鲜王国时期大县置令,小县置监),可在大明,知县也就是正从七品而已,更不要说大明的县比朝鲜的郡都要大,而朝鲜的郡守那可是从四品官,因此换算一下的话,朴英秀在大明也就一个从九品而已!
谢友青心里有底了,态度愈发的不亢不卑起来,朴英秀对此颇有些不舒坦,但嘴上却还若无其事的说道:“对于贵方通商的要求,州牧大人不许可,但允许尔等在此地雇佣一名通晓海路,知道如何前往镇海和豆毛浦的渔民,另外,州牧大人特意赏赐你们米、肉、菜、酒若干,还不谢恩后,速速离去!”
谢友青笑道:“酒菜,我等可以花钱购买,哦,我忘了,身边倒是没有太多的现银现钱,这样吧,我让人奉上红糖十斤、香皂五块,以为抵价,至于招募通晓航路的水手,我们也是欢迎至极的,不过,只怕岛民还有所畏惧,还请贵国官府那边寻觅!”
原本判官和州牧说的就是帮来船寻找知晓海路之人,因此朴英秀见无法拿捏谢友青,也只好应承了下来,所以,谢友青便命人把朴英秀带来的食物运上小船,然后送往淮甲一号,再从淮甲一号拿来抵价商品,交割给朴英秀。
不过这一来一回是需要时间的,于是谢友青便利用这空档为朴英秀介绍起来淮甲一号携带的其他商品来。
“朴官人,这次本船携来香皂六千二百块、灯油四千斤、铁锭五千斤、白布四百匹、盐两千斤、红糖八百斤、淮茶三百斤、云锦十匹、素绢三十匹、巴掌大小银镜四十面,您这边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兴趣当然是有的,可问题是州牧严禁与明人交易,而且朴英秀又是卑官,俸禄不高,也拿不出什么钱来,否则灯油、红糖、茶叶、白布、丝绸这些,他都是需要的。
“不用,”朴英秀硬邦邦的拒绝了,只是好奇心害死猫,所以,他便问道。“银镜是什么镜子?白银打造的吗?那得多少银子啊!”
谢友青笑了笑,跟朴英秀说道:“稍后倒是可以让贵官见识一二。”
说到这,谢友青跟已经把粮食装好,准备起运回大船的本方水手说道:“稍后再取一面银镜来!”
淮甲一号的水手应了一声,操船离开济州岛海滩,向淮甲一号划去,期间一来一回,至少半个时辰,所以无聊的谢友青又问道:“贵官不愿意交易可是没有现钱,不知本岛有何特产呢,亦可哪来交换!”
这个时空济州岛还没有广泛种植桔子,拿得出手的特产只能矮马,但作为管控物资,朝鲜人是不可能出售的,所以,朴英秀恶狠狠的瞪了谢友青一眼,这才说道:“不要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