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北京急报。”
朱由崧正陪着几个孩子玩耍,此时头也不抬的说道:“直接念吧!”
王乾便念到:“右庶子充日讲官倪元璐请求皇爷召回黄道周,皇爷不许。”
朱由崧放下怀中的大女儿娇娇,起身从王乾手中接过报告仔细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倪元璐的进言内容:“原任右中允黄道周学行兼至,今代所希。天为陛下生此人,仰佐天章,黼黻一代;不可谓之偶然也。在今之时,闻臣此说,或以为疑;所谓世人贵耳贱目。若道周死后数十年,天下推之,必有甚于臣言者。臣虽愚悖,岂敢以身触雷霆,过情奖物;即陛下释之不诛,臣亦惧为后世所笑!所以推举,本由至诚······陛下幸听臣言,还道周原官,而出臣于外;此犹弃珷玞,得良玉也!”
朱由崧想了想,问道:“这个倪元璐与黄道周都是袁可立的门人吧?”
王乾应道:“世子爷说的是,倪元璐显然是举贤不避亲。”
朱由崧摇头道:“当今已然是乱世景象了,道德文章于如今国家有什么大用呢?所谓举贤不避亲,不过是为同党张目而已,皇帝不取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还词连刘宗周这个东林党人,背后的水浑得很呢,皇帝又怎么可能不做提防呢?”
说到这,朱由崧冷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是好事,通知《商报》,把这篇煌煌大作刊登上去,若是黄道周不想惹怒清议的话,也该自觉请辞了。”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黄道周或许是明末有数的道德之士,但其对福王府的打压,就注定了朱由崧容不得他在洛阳长待下去,所以,即便黄道周自己不想走,朱由崧也要背后推一把的,相信,《商报》的文章一出,自吹自擂的黄道周若不想人设崩塌的话,就只有挂印而去这一条路可走了。
王乾应道:“是,奴婢这就交代下去!”
“等一等,”朱由崧唤住转身欲走的王乾,问道。“福海号有最新的报告吗?”
王乾当即回复道:“没有,最近的还是三天前的那份报告。”
朱由崧听罢摆了摆手,王乾便退了下去,看着王乾的背影,朱由崧命令道:“去把李谙和金泰叫过来。”
小半个时辰后,李谙和金泰先后出现在了朱由崧的面前。
面对两人,朱由崧也不讳言,开门见山道:“谢友青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不但跑到东江镇去收拢叛军,还自作主张跑去登州跟孔有德买人,这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或许被孔有德拿做把柄了,本藩的麻烦就大了?”
金泰知道朱由崧目前很生气,所以替谢友青解释道:“世子爷,根据察微的消息,谢舍人没有自己去登州,而是另外派人以别的商号的名义去的,应该不太会走漏风声吧!”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朱由崧冷然道。“我看他越来越有贾诩的样子了。”
朱由崧把谢友青比喻成毒士,这既是对谢友青的提防,也是对谢友青的认可,因此,李谙试探的问道:“世子爷的意思是,要拿了谢友青福海号掌柜的差事吗?”
朱由崧反问道:“李伴伴觉得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