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还能说什么,当然也是表示赞成了:“臣也以为宗室承袭制度要改了。”
不过,钱谦益还是拖了个尾巴:“但若是皇孙授予国公的话,岂不是魏国公要改爵了。”
朱由崧回复道:“朕考虑过了,宗室以国号封、功臣以县名封,外藩封郡号,即郡王、郡公、郡侯、郡伯、郡子、郡男以及无封号的上轻车都尉、上武骑尉。”
在朱由崧的最终计划中,只有需要安抚的外藩才是世代罔替的,其余宗室和功臣都需要降等,不想降等降到最后成为平民的话,那就乖乖的从军经武博取战功吧。
“臣明白了,臣这就让礼部仪封清理司与户部司封清理司会商改革宗室承袭制度。”
朱由崧提醒道:“不要着急,且等诸王来京安顿好了再说。”
钱谦益和阮大铖的瞳孔不约而同的扩张了一下,没错,他们脑子里同时想到了一个词,考验,这是朱由崧给他们的考验,谁要是把事情传扬出去,让宗室承袭改革受到意外助力的话,那么他们的政治生命在朱由崧这边也就完了。
所以,钱、阮两人立刻应道:“臣明白,一切待诸王入京后再说。”
朱由崧笑了笑,正想让两人退下,但阮大铖却抢先一步探问道:“陛下,淮王、徐王、靖江王的府邸要给他们准备起来嘛?”
淮王的封地在饶州府、靖江王的封地在桂林,都没有收到战乱的冲击,徐王朱由渠的府邸也是新建的,从道理上是用不着给他们在南京造王府的。
可朱由崧却回应道:“先造起来,想来他们也不敢抗拒朝廷征召的。”
情况进一步明显了,朱由崧是要彻底消灭宗王就藩制度,对此,在离开大善殿后,钱谦益有些忧心忡忡的跟阮大铖言道:“这是要彻底变动祖制啊!”
阮大铖跟钱谦益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提醒道:“可千万别再提祖制了,这个词已经陷进去多少人了,所以,一切以今上意旨为主,陛下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吧,别老拿祖制说话。”
钱谦益颔首道:“圆海,道理我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感慨罢了,今上虽言继承,实则是再造,既然如此,我等也只能俯首帖耳了。”
“虽言继承,实则再造?”阮大铖品砸了一番,同意道。“总结的好啊,眼下的情况可不正是这样嘛,新三司,新军,新《爵律》,还要废了勋官搞勋章,的的确确是再造了;不过,我们文臣叫了上百年的藩王制度不好,如今今上从了我们的意思,总不能又反对吧,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了,只怕今上又要一怒兴起大狱了。”
钱谦益回复道:“总有人想要邀名,可惜今上不会惯着的,邀名到最好怕是要命啊!”
“受之明白就好,这些人还是要尽可能的约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