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月却说：“夫人，你问我这些，是为了您室友吧？”

我一愣。

他怎么知道？

殷明月了然一笑：“夫人不必惊讶，上次我见到闫芳芳后，更觉得不对，所以回冥司就查了命薄。”

“属下已经知道，闫芳芳那一世害了我。”

他说得云淡风轻。

那些伤痛似乎已在时间的洪流中被磨平。

不过看他这个反应，应该也只是查到闫芳芳这里，不涉及到我。

我轻叹：“那你打算怎么办？”

殷明月又拿起一件金樽。

他垂眼看着金樽，小心地用法术护养。

“当年我就不曾怪过她，如今过去这么久了，属下早就忘了。”

他说起时漫不经心。

好像连手上的金樽都比他的旧事重要。

这样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乎。

我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对闫芳芳的惩罚……”

殷明月抬眼，笑说：“我会向殿下请示，撤销惩罚。”

我点点头：“也不必你去，我和萧容予说一声就好。”

殷明月应声。

达到了目的，我没再多留，转身离开。

门轻轻合上。

……问他过去的人已经走了。

可殷明月心中却有几丝涟漪。

曾经的事，他确实是看开了。

可心中，却有一个角落，为过去那段苍白的感情留下。

他虽然失去记忆，可他知道，他有一个不愿意忘记的人。

也就是曾经他爱过的那个女子。

殷明月望着窗外。

目光眺远。

这时，身侧落下一片阴影。

楚飞白清雅的声音响起：“陆判，你在忙什么？”

殷明月回过神，侧眼看向悄无声息出现的楚飞白。

他一袭黑色劲装，脸上挂着开朗的笑。

殷明月忽然想同他倾诉。

他问：“飞白，你心里有忘不掉的人吗？”

楚飞白一愣，挠了挠脸：“我父母算吗？”

说着又观察殷明月的神色。

他调侃地问：“好端端问我这个，是不是又想起了你那个心上人？”

殷明月有个忘不掉的情人。

这事儿在他们之间并非秘密，只是殷明月很少提及。

楚飞白也不会主动问。

这次，殷明月的反应出乎楚飞白的预料。

他没笑笑糊弄过去，反而说：“是啊。”

楚飞白脸上的笑顿时收敛，目光里带着担忧。

“兄弟，是有关于她的消息了？”

殷明月对他笑笑，温柔，平淡。

“没有，刚才夫人来找我，说……”

他将乔念婵的来意复述了一遍。

楚飞白了然：“所以你记起了她？”

殷明月点点头：“也没什么，当我没问过吧。”

“这怎么行？”

楚飞白手勾过他肩膀，凑到他耳边，笑嘻嘻地出主意：“你查遍六界都没找着人，也忘不掉，倒不如让夫人帮你找！夫人那么厉害，找个人罢了，还不是顺手的事情？”

殷明月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神色有几分怅然：“找不到，自然是我们有缘无分。”

“她……即便只是一抹倩影，但在我心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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