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昭回到景仪宫,看见殿里堆着几只箱子。
缠雪迎上前:“娘娘,这些都是侯府送进来的,您过过眼。”
曲红昭点头,便有宫女上前开箱请她验看,大都是些衣裙、布料、首饰等物,定北侯府乃钟鸣鼎食之家,给女儿送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料子,其中还有一小箱子珍珠,曲红昭捻起一颗,见其大如龙眼,颗粒圆润,珠体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看便知品质上乘。
“东南那边的珍珠刚送进府,侯夫人立刻着人给娘娘送了一批,”缠雪在一旁道,“说是这种珍珠磨成粉用来敷面效果极佳。”
定北侯府在东南沿海那边有不少产业,弄到这些珍珠倒是不难,往日里曲盈袖在家中时,也偶尔会用这种珠子磨碎敷脸。
曲红昭指尖抚过这些珍珠,觉得实在有些浪费了:“我用不上这个,给后宫的姐妹们分了吧,做些首饰也总比让我磨碎了好。”
缠雪应了声是,曲红昭又叫住她:“你和李嬷嬷也留几颗做些头面吧。”
李嬷嬷在一旁听了,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老奴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能学小姑娘爱俏呢?”
曲红昭对她笑了笑:“喜欢打扮和年纪又有什么干系?何况珍珠做的首饰可俏皮、可华贵,每个年纪都衬的。”
李嬷嬷被她哄得开心,忙笑着道了谢。
一小箱子珍珠,共几十颗,曲红昭无论位份,一律平分,后宫众妃嫔每人分到四、五粒,这些品质上佳的珠子,在市面上每颗要价值百金,是很昂贵的礼物了。
众女收到都是开心不已。
淑妃那里也收到一份,又听说别的妃嫔那里也有,冷哼一声:“她倒是舍得下本钱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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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即将入夏,天气越来越热,众人聚在景仪宫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实在是她们份例中的冰盆不太够用,又没有多余的银子去打点内务省,去年连盛夏时分都是凑合着挨过来的。
今年倒好,有了丽妃,景仪宫的冰盆充足,她们简直恨不得整日赖在这里。
自从玉容散之事后,孙修仪特别黏曲红昭,此时不顾天热,也要蹭在丽妃娘娘身边,她体温偏低,曲红昭被她蹭得很舒服,也没有要赶人的意思。
孙修仪躺在手握书卷的曲红昭身边,后者留神细细观察她的脸,见她面色微微泛黄,正是停用玉容散后的症状,微微放下了心,倒也不点破,只是伸手呼噜了一下她的头发,把那精心梳成的发髻弄散了几分。
孙修仪顺势在她手心蹭了蹭:“娘娘,你这里的冰盆真舒服。”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多份例的,”曲红昭想了想,“是淑妃让给我一些。”
孙修仪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淑妃娘娘?真的假的?她怎么会……”
“大概是听说你们常在我这里待着,知道景仪宫的冰盆消耗得多吧,”曲红昭强行扭曲了淑妃被自己烦到崩溃的事实,“淑妃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孩子。”
“……”听到这话的人都陷入沉默。
赵婉仪不以为然,但转念想想,眼前这群人在丽妃娘娘眼里不也都是没什么心机的可爱女孩子吗?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长大的,大概是侯门千金没见过人间疾苦,导致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了善意。
孙修仪已经扁了扁嘴:“娘娘,那她罚跪人家的事,就这样过去了吗?”
“我会对她说说,让她以后别再罚你了。”
孙修仪如临大敌:“那您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我?”
曲红昭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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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之前收到的礼物,和日日在景仪宫蹭冰盆的情谊,众妃嫔商量着给丽妃娘娘准备了些小礼物。
曲红昭颇有些惊喜的逐个将她们赞赏了一遍,饮着惠嫔调的雪泡梅花酒,欣赏着赵婉仪绣的并蒂莲花屏风时,突然道:“既然淑妃把她的冰盆让给了我们,要不要也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众女面对她这份突发奇想,都默了一默,不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