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封闭的监牢中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吊灯,水滴的声音在狭小且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路刑延陡然睁开眼,闭眼太久,他眼前的景物成了一团虚影,手脚率先行动,却受到了强烈的阻碍。
锁链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四肢被捆住了。
牢门被人打开,路刑延侧过头,视线慢慢恢复清明。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制服,他是躺着的姿势,首先看到的便是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黑色军靴紧紧包覆着小腿,每迈出一步,他的肌肉就在颤动,皮鞋的踏踏声落在耳里,像是沉闷的鼓槌敲击声,却很动听。
再往上,合身的黑色布料将他的身材勾勒分明,他的腰腹绑着一根两指粗的黑色皮带,他边走边解下皮带上的银制拉扣。
走到近前,路刑延才看清男人的脸。
军帽盖住了那头白发,有几缕碎发从帽檐下钻了出来,微微挡住深邃的眉眼,他五官精致,下颌分明,像是雕刻师手中最优秀的艺术品,美得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男人用皮带挑起他的下巴,路刑延被迫仰起头,看到了男人漆黑瞳孔中他的倒影。
他黑发凌乱,细汗遍布脸颊,脸上有浅浅的伤痕,没有冒血,只是擦伤,却也触目惊心。
他的呼吸随着男人手中的动作而开始紊乱。
“1122号罪犯,根据上面的命令,以防你带了什么隐藏的凶器,需要由我亲自给你做全身检查,准备…好了吗?”男人贴着路刑延的耳朵,清朗的嗓音带着狡黠的笑意,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他的声音而被吞噬。
思维被他的话语影响,被蛊惑,被勾引……
四肢动弹不得,逃离的想法逐渐消散,他成了砧板上的晚餐。
男人低下头,自带殷红的薄唇咬上他的下巴尖,因着仰头的姿势,他的下颚紧绷,感官随之加剧,他感受到男人柔软的舌头,啃咬的牙齿,撕磨的双唇……再一路下滑。
检查是要这样检查的吗?
路刑延的双眼浑浊,呵出的热气悉数打在自己颤抖的睫毛上。
想要迎合眼前男人的动作,他拼尽全力昂起头,滚烫的嘴唇想要触碰那冰冷的温度,却被男人无情的躲开,像逗弄一只降服后的猫咪,男人的唇始终没有贴上他的嘴唇。
想要亲吻……
为什么不施舍他一个亲吻呢?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跪在床的两侧,手指摩挲试探着他的腹肌,指尖勾住裤带边缘。
“这里……似乎也要检查呢……”
……
路刑延猛然睁开眼,他依旧身处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斜斜洒入,他看清了屋内陈设,还有另一张床上正熟睡的林君呈。
他是……做梦了……
路刑延艰难的坐起身,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喉咙干涩。
明明是冬天,却燥热的过分……
——哥哥,你喜欢监狱Play吗?
路刑延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槽牙狠狠贴合,咬牙,艰难的吐出一个名字。
“江、在、冉!”
凌晨三点半,路刑延才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黑色的浴袍,全身散发着热气。
他将自己过长的头发剪了,清爽的短发终于盖不住后颈,燥热消退,梦中的记忆还残存在脑海里。
路刑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抬脚走到厨房。
厨房的灯亮着,路刑延觉得奇怪,青训生们都放假回去了,这个点大家也睡了,是谁?
刚进门,他就看到站在炉灶边正在煮什么东西的江在冉。
“江在冉?”
江在冉翻搅着泡面,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路刑延,他松了口气:“邢队,你怎么起来了?”
“怎么这个点煮面?晚上没有吃饱吗?”
江在冉:“嗯……突然觉得饿了,就想吃一点。”
路刑延打量着江在冉,他皮肤白,头顶白炽灯在他脸上落下一圈阴影,他眼睑下的乌青分外显眼。
“没睡吗?”
江在冉愣住,不知道路刑延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点头,答道:“睡不着,看了会复习资料。”
路刑延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冰镇咖啡放到桌上,轻轻推了过去:“注意调节时间,这么辛苦,既要读书,还要打职业,真不容易啊。”
江在冉听出了路刑延话里的一丝阴阳怪气。
邢队这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而且,刚才路刑延开口叫他江在冉,不是阿冉。
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他才气到现在?
面差不多熟了,江在冉忘记拿鸡蛋,转身见路刑延还倚在冰箱边,他身材高大,挡住了大半冰箱。
江在冉走到他面前,碰了下冰箱的门,小声道:“邢队,我想拿个鸡蛋。”
“哦。”路刑延退开一些,走到炉灶边,继续挡着江在冉的行径路线。
他的目光在江在冉的后颈徘徊,江在冉只套了件白色毛衣,低领暴露了他的后颈皮肤。
三分之一的侧颜落在路刑延的眼里,下颚线条连接着脖颈与凸出的锁骨,江在冉白得触目惊心。
这么白,他的嘴唇却是红色的。
路刑延咽了下喉咙,抬手喝了一口冰矿泉水。
江在冉拿着鸡蛋回来时,便看到路刑延倚着餐桌桌沿,他掌心捏着要送给他喝的咖啡罐,单手就拉开了拉环。
路刑延眉眼微抬,将开好的咖啡递到江在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