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三郎看着梨花的模样,眼睛都直了。
金花见了,恨得压根痒痒,在桌子底下踢了戴三郎一脚,不曾想没踢中戴三郎,反而踢到了桌子腿儿上,大脚趾差点骨折,疼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借此机会,金花干脆哀哀痛哭起来,把刘氏和夏有财两个,心疼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原本酒酣耳热的一餐,顿时不欢而散。
朱氏把阿柳托付给了夏稻花帮忙照看,自己忙不迭去街上的医馆,请了个会接骨的郎中回来。
郎中给金花看过,笑着说不必过于担忧,金花只是大脚趾挫伤,并没有骨折。
只是到底要配合着喝点汤药,饮食也要忌口,不能吃生冷油腻,得吃些清淡好克化的,伤处还得用些外用的膏药。
另外,这几天这根脚趾不能吃力,得安安心心地歇着,仔仔细细地养上几天。
刘氏掏了荷包付了诊金和药费。
朱氏乖觉,急忙接了药童收拾好的药包,当即就去厨房熬上了。
夏有财亲自将郎中送出了门。
屋里剩下一圈人,围着金花各种嘘寒问暖,场面乱的很。
夏稻花突然想起来,银花到哪里去了?
好些日子没跟大房见面,她都差点忘了,大房还有个二女儿银花了。
夏稻花暗暗奇怪,自己是穿来的,跟大房又不常见面,想不起来银花这丫头就罢了。
怎么这几天,大房的人,没一个想起来银花呢?
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没有提过银花,就好像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一般。
金花也是,她做绣活想得到找梨花来帮忙,为什么不找银花?是银花手艺不成、还没出师,还是金花不舍得让自己的亲妹子受累?
夏稻花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看着刘氏等人围着金花忙乱了一番,最终到底还是平静了下来,把金花送回她的房间,又把戴家人都安顿了,其他人各自散了。
朱氏拿着金花吃过的药碗要去厨房洗了,夏稻花一把拉住了朱氏的袖子:“嫂子,这几天怎么没看见银花啊?”
朱氏明显愣怔了一下,转而笑道:“银花被她姨姥姥接去住了。”
她看出来夏稻花还有疑问,四下扫了一眼,低声凑到夏稻花耳边说道:“说起来银花这个姨姥姥,是你大伯娘的小姨,这几年才重新走动起来的。她给她三孙子相中了银花,所以经常接银花去她那里住着,想让两个小的,提前熟悉熟悉。”
夏稻花感觉这种做法有些奇怪。
虽然大楚朝这个地方,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没有把祖父母撇在一边,都不提一句的。
夏有财和刘氏,果然没把老两口儿放在眼里吗?
大郎的媳妇儿老两口儿倒是知道的,可那时候,还没分家,老两口儿对大房多有偏向,也没少出银子。
现在分了家,先是金花的婚事,已经定了婚期才给老两口儿“报喜”。
银花这边,明明还没有定下来,只是有了意向,就把孩子送到人家家里去住,虽说是亲戚,似乎也有些不够妥帖吧?
更何况,大房似乎压根就没跟老两口提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