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大伟无奈地扶额,低声笑了起来,对他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鬼,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
吴阿姨的儿子盯着大伟看了半天,这才终于相信了,之后就贼眉鼠眼的给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跟个精神病似的环顾四周。
不知道是P雄收手了,还是大伟的坲牌起了效应,吴阿姨儿子转过来转过去地看了半天,最终吁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回了床上。
经历了这么一遭,吴阿姨的儿子终于不再坚持自己对旅行社无端且恶意的猜想,当晚便对大伟表示自己愿意承担施法费用,让他尽快着手帮吴阿姨安排。
第二天一早,大伟起床后去看了一直卧床休息的KK,用他的话说,KK的头上就像是戴了一个红色蜘蛛网织成的面罩,从头顶到脖子没有一处好肉,上面瘢痕密布,发丝漓漓拉拉的从网子里冒出来,看起来格外瘆人。
他忍着恶心,凑近查看了一下,发现KK的头皮上很多地方都流出了脏黄色的脓水,和血污一起染在枕头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问过P雄老婆才知道,她虽然每天都坚持给KK上药换纱布,却都被KK抓挠开了。
长新肉是个漫长且痛苦难耐的过程,KK忍不住痒,就用手去抓,这一抓,伤口就又破了,所以反反复复好多天了都不见好转。
仅出于人道主义,大伟把KK带去医院,请专业人士给她处理了伤口,并且还开了专门的止痛药和消炎药,之后就又把她带回P雄的住所,交由P雄老婆继续帮忙照顾。
安排好了KK,他又带着吴阿姨的儿子去找P雄了解吴阿姨的具体情况,得知几位阿赞与吴阿姨身上附着的阴神沟通过后,阴神提出要让吴阿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是什么样的代价,须得到事发地,也就是那个万坟岗才能搞得清楚。
P雄人狠话不多,路子还很野,只一夜工夫便让自小接受无神论教育的吴阿姨儿子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迷信主义,话虽如此,可四十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转钱的时候他还是难免肉疼,竟高声痛骂自己的母亲,说她吝啬爱贪小便宜这毛病真是到死都改不了,还说为了这个,他老婆都快要跟自己离婚了。
他这么说,大伟和P雄也就只能听着,心想只要他转钱,想说什么便由着他吧,没想到吴阿姨儿子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张嘴就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原来吴阿姨不单只是在团上这样,在家里亦是如此。
吴阿姨的儿子和他老婆都在同一个单位,老婆也是财务室的骨干。两人的工作都很稳定,尤其是吴阿姨的儿子,工资稳定是一方面,还有不少旁门左道不可言说的收入。
吴阿姨的儿子有一套单位分的三室一厅的房子,房型中规中矩,就在他们单位的院子里,上下班走路就能到,所以一结婚俩人就搬了过去,过起了自己快乐的新婚生活。
婚后不久,吴阿姨的儿媳妇怀孕了,于是吴阿姨便自作主张决定和老伴一起搬去小俩口的新房,说这样一来她方便照顾自己的儿媳妇。
儿媳妇的内心是拒绝的,本就不太乐意,觉得老年人和年轻人的生活习惯不同,住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碰,而且自己虽然怀孕却还是要上班,也没有特别需要被照顾的地方。
可吴阿姨却丝毫听不进去,不光自顾自地拉着老伴住过去,还挺生气,说别人家的儿媳妇哭着求着想让婆婆照顾都没那个命呢,她还嫌这嫌那的,真是不知好歹。
所有的矛盾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吴阿姨刚住进去没几天就开始作妖了,先是要求自己的儿子给她上缴生活费,后来过了几天,又让儿媳妇也得按比例给她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