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乗·
病床上，约希阿姆大公嘶哑说道：“你好像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李锡尼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你能感觉得到？”
约希阿姆大公笑了笑：“因为你在走神。”
李锡尼揉了揉眉心，说道：“抱歉，最近事情比较多，一时间分心了。”
“没关系，我要说的大部分事情，已经说完了。”
约希阿姆大公沉声问道：“现在该我问了。”
李锡尼挑起眉毛。
“陛下的登神仪式失败了，对么？”
约希阿姆大公严肃说道：“但我知道，她的本质是天使，所以并不会因此而死。只不过，世界树的每一次暴动，都会相应的减少她的时间，她还有多久？”
李锡尼颇有深意问道：“你的意思是，她还能活多久？”
“是的，没人能够摆脱世界树的诅咒，包括陛下。倘若她快要坚持不住了，那么我必须寻找下一任世界树的宿主，否则这个帝国将会被暴动的世界树所毁灭。”
约希阿姆大公说道：“别误会，我并不是要篡夺皇位，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也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而我的儿子塞勒斯，也已经被兄长大人洗脑，死在了你的手里。放眼整个布伦塔尼亚帝国，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了。”
李锡尼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早点跟我侄女完成婚礼吧，瓦勒里乌斯先生。”
约希阿姆大公说道：“然后生个孩子出来。”
无声无息间，伊蕾娜面无表情，散落在背后的白发却无风自动，气质阴沉下来。
李锡尼眼角抽搐了一下：“来得及么？”
约希阿姆大公摇头：“不知道，但不管来不得来得及，总要试试。”
李锡尼耸肩：“虽然我很心动，但没那个必要，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约希阿姆大公沉声说道：“这事关整个帝国！如果世界树的能量一旦暴走，不仅仅是陛下，还有你的诺伦，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全部都要死！”
李锡尼摊开手：“我说没必要的原因是，现在我才是世界树的宿主。”
死寂。
约希阿姆大公流露出荒唐的神情，问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除非上一任的宿主死亡。
否则，世界树是不能更换宿主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按照你的理解，世界树的宿主的确是无法更换的，我也不能。所以，世界树的锚点，确实还在陛下的体内。”
李锡尼解释道：“但严格意义上的宿主，确实是我。因为，镇压世界树的一切副作用，现在是我在替她承担。所以，她能坚持多久已经不重要了。”
少年指着自己：“重点是，我能承受多久。”
约希阿姆大公的眼瞳骤然收缩：“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知道，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担心世界树的暴走了，你们塞尔瓦托家族已经摆脱了诅咒，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罪与罚，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李锡尼双手抱胸，淡淡说道：“就算我真的跟陛下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再去背负那种诅咒。我的童年是不幸的，我不希望这种不幸继续延伸到下一代。”
沉默中，约希阿姆大公望向他的眼神变了。
“最开始，其实我并没有觉得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换句话说其实我并不怎么看得起你。但现在，我好像知道陛下为什么对你那么青睐了。”
老人的眼瞳里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瓦勒里乌斯先生，你是个真男人。”
李锡尼撇嘴，没说话。
“你应该知道，背负这诅咒的代价是什么。”
约希阿姆大公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承受不住了呢？”
李锡尼陷入了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
“这涉及到我的一个秘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开始对这个秘密也有了怀疑。约希阿姆大公，我愿意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成为我的盟友，永远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决不能把今天的事情透露给陛下。”
李锡尼淡淡说道：“你考虑一下？”
约希阿姆大公沉默了一秒，说道：“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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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血飞龙鼓动双翼，驰骋在夜色里。
葳尔蒂亚娜站在巨龙的脊背上，金色的发丝被风吹乱，凌乱在额前。
“看样子，你们谈了很多事情。”
霍德尔老院长拄着拐杖，笑眯眯说道。
“院长爷爷，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葳尔蒂亚娜淡淡说道：“您是效忠于我的，对么？”
霍德尔老院长表情一僵，笑道：“当然。”
“那么，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诉李锡尼。”
葳尔蒂亚娜一字一顿说道。
霍德尔老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好。”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已经沉睡了么？”
葳尔蒂亚娜好奇问道。
“嗯，他们清醒的时间，其实是有限的，每一次醒来都要陷入漫长的沉睡。”
霍德尔老院长说道：“当初，虽然是我决定把他们埋葬在这里的，但真正设下术式封印他们的人，是盖乌斯。本来他们可以一直作为禁忌之地里的怪异活跃，但我也不知道盖乌斯为什么要对他们设下这样的术式。这应该有他的用意。”
葳尔蒂亚娜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古旧的羊皮卷。
羊皮卷上所记载的，是如何成为神圣天使的方法。
“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么？”
葳尔蒂亚娜轻声说道：“院长爷爷。”
霍德尔老院长挑眉：“陛下，我在。”
葳尔蒂亚娜望向帝国的方向，轻声说道：“父亲和母亲大人说的对，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就不需要考虑未来会怎么样了。既然如此，那还装什么？是时候收网了。”
霍德尔老院长一愣，勃然变色。
危！
李锡尼，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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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李锡尼走在空荡荡的军部大楼里，轻声说道：“伊蕾娜。”
伊蕾娜歪着头，问道：“嗯？”
“今晚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李锡尼摸了摸她的脸，说道：“诺伦也不行。”
伊蕾娜幽幽地望着他，眼神复杂至极：“你今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李锡尼想了想，笑道：“是真的，但是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向你保证，在这世界上，没有人任何人能愚弄我。也没有任何人……能战胜我。”
什么是魔王？
哪怕没有全知全能的力量，我依然无敌。
这时，他的传讯镜颤动起来。
“预计十五分钟以后抵达王都，要不要来我寝宫里陪我？我穿吊带黑丝给你看。”
陛下的消息。
李锡尼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喔，我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