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口不太好,今天虽然是她约饭,但是几乎没吃,喝了不少酒,你回去给她弄点养胃的。”沈周懿上前,给宋戎颜掖了掖外套。
谢宿白点了下头,黑眸里无波无澜地:“嗯,我知道。”
看着谢宿白将醉的昏天黑地的女人抱上车。
沈周懿又微微上前几步,轻问:“阿颜最近是不是压力挺大的?”
男人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关上车门后他来转过身,一身的肃冷,肉眼可见的不近人情,他说:“或许吧。”
因为结婚的事情,她可能心里有一定的负担。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是……
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将她藏的密不透风,把所有坏的、负面的、让她承受不住的屏蔽在她四周。
沈周懿情绪淡淡的,“我认识阿颜太多年了,她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是保护色,她活的没心没肺,但是她心思其实也敏感,她太患得患失了,谢先生,你要好好待她。”
“否则,我闻家也不同意。”
旁边闻鸢用湿巾擦了擦手,眼皮子都没抬,但是音色却毒辣又具有威严。
她,也是宋戎颜的靠山。
谢宿白倒也没什么表情变化,眼珠却黑泠泠的,透着冷意:“我当然会。”
沈周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余光瞥了眼车内,“有时间带着她再去查查身体,我不太放心。”
这回。
谢宿白稍微一顿,眼皮低垂,“我会安排妥当的。”
言尽于此。
大家本就没有那么熟悉。
所有的认知都是片面的,谁也无意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沈周懿忽然问了一句,“你上次跟我说会帮她找那个人,你这边没有半点消息吗?”
咔——
皮鞋踩在路边枯黄的叶子上,发出一声脆响,莫名的突兀。
谢宿白没有回头,“没有。”
沈周懿:“你谢家大少爷,也揪不出来的人,是多厉害?”
“能混进京圈儿的,自然不是寻常人。”
不知为何。
沈周懿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迷迷晃晃的,看不真切。
但是再回神时。
谢宿白已经上车,带着宋戎颜离开。
春夜冷风瑟瑟。
入骨成霜。
沈周懿收回目光,看向闻鸢:“你有没有觉得,谢宿白他不太对劲?”
闻鸢抬起头,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谢宿白那辆车离开的方向:“是有一点。”
她垂下头:“他对阿颜的那件事过分冷静,如果他想要为阿颜找出那个人报仇,那他就应该要有足够的权势,才能做一些常人不能触及的事情,但是他放弃了谢家,那阿颜的事情,不就当做过眼云烟?”
是啊。
这里也是一个问题。
上一次谢宿白还信誓旦旦跟她说,他会为宋戎颜解决过去的囚牢,会为她找出那个出卖宋戎颜爸爸,还将她卖去黑市的人,这次,他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可再多的猜测也只是徒劳。
现在无人能够摸清谢宿白的真实想法。
只求,他跟宋戎颜能够顺利。
跟闻鸢分开之后。
沈周懿喝了点小酒,便叫了个代驾。
路上的时候,她胃里也不太舒服,就让车在路边停一下,她去药店买了瓶醒酒药。
走出药店,在门口坐了坐。
凉风吹的人头疼。
她将醒酒药一口饮尽。
肚子里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