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将瓶子扔进垃圾桶。
她忽然就顿了顿,眼睫轻轻地颤动。
余光不着痕迹地朝着一个方向渡过去。
那边是没什么路灯的交叉口,昏暗一片,窸窸窣窣的风吹拂着寥寥无几的枯叶,夜里静谧,声音总会无限放大。
奇怪——
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这个感觉太过诡异了,却也强烈。
她感官向来敏锐。
如此说来……
真有人?
她无声无息地低敛眉目,平静地转身,不慌不忙地走向车那边,代驾立马给她打开车门,笑呵呵地说:“天气怪冷的,喝了酒别乱跑了,我早些送你回去。”
沈周懿点点头。
关上车门后,那道被注视的怪异滋味才淡化。
沈周懿淡淡地看向漆黑玻璃外。
是什么人……?
现在没有答案。
总之,来者不善。
但是没有出面,应该不会轻易动手。
回到了别墅区。
好像才彻底的安全。
沈周懿回到卧室,她看着窗外的冷月,眼里没什么光,今天闻鸢说的事情,她心里大概有个底了,裴禹城绝对不清白,甚至有可能,父亲当年遭遇……有裴禹城的手笔。
与几十年前的事情牵上关系,注定会复杂。
但只有弄清楚这些细枝末节,才能明白父母恩怨,以及母亲死亡的所有情况。
裴禹城,裴家二房,她查定了。
如果真的不干净——
沈周懿低垂眼睫,坐在了画架前方,垂头抽了一把美工刀出来,一下又一下削着铅笔,‘沙沙沙’的声音仿佛撵磨在人心头,令人不能安定。
好一阵。
铅笔削好。
她眼神轻柔,却没什么情绪,像是在尝试着刀多锋利,手起又落,锋锐的美工刀刀尖穿透了画布,留下一道深深地划痕。
彻底的撕裂。
*
*
夜色朦胧。
春意正在萌芽,一切都静谧又美好。
深深的山庄内部。
偌大的书房之内。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屋子里的沙发上,中年男人推开了身上的女人,让人进来。
穿着西装的下属进门,也没有乱瞟,低声的汇报:“裴总,派出去的人,被发现了,那个女人所住的小区好像不简单,我们的人刚刚跟过去就被拦截了,好在只是雇佣的人,他们盘问不出什么。”
裴禹城皱眉,眼角泛出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哪个别墅区?”
“青贤庭院,是……沈家二爷名下的。”
听到沈召卿的名字。
裴禹城脸色才微沉:“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低调行事吧。”
“可是……”
“可是什么?”
“现在闻家似乎在调查您二十多年前锦江大厦那块地皮……闻总是沈周懿的朋友。”
这么一句话,屋子里氛围顿时凝固起来。
裴禹城眼里有动荡之色,“看来,我猜的不错,这个沈周懿真是那个人的血脉……”
并且。
他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