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沈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求生,是舅甥关系,又更胜这关系。
现在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利用,就解释的干干净净了。
沈周懿纵然已经想了很多与沈召卿之间关系的结局,却还是在这一刻止不住的难过。
“所以,今天来,就是想要彻底撇清,桥归桥路归路?”
“是这样。”
得到的回答也是那么的干脆。
一如既往的清冷,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不曾做任何不确定的决定。
沈召卿是足够冷静的,也是足够能无情的。
沈周懿情绪霎时间上涌,她咽了咽嗓子,也止不住的嘶哑:“小舅,我有权利知道所有实情。”
“我不是你小舅。”
沈召卿胸口缓缓起伏了一下:“从来不是。”
沈周懿僵住。
沈召卿直接转身,他一点都不想看她那种错愕的表情。
“就这样吧。”
说完。
他抬腿就走。
走的干脆决绝。
半个字都不想要解释给她听。
更别说是说明十几年前的种种恩怨。
他不想给她知道那些细枝末节、无法见天日的东西。
至于和裴昀江谈的事情,也不必告知她。
沈周懿没动。
直到看不到沈召卿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野。
她才低头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胸口闷的厉害。
让她怎么接受突然之间的变故,最亲近的人与她断绝关系,什么都不解释,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怎么都找不到边界。
这个人是沈召卿。
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依赖过的人。
现在,像是沈家人一样。
将她抛弃了。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发生了太多,全部蜂拥而来令她太阳穴突突的疼。
混乱之际。
手机响起来。
沈周懿一边回屋子里,一边接起来:“你好。”
“懿姐,是我。”
沈周懿走去沙发旁,应:“怎么了?”
“你放在f国美术馆的那几幅画,有人要高价买下来,美术馆想征求一下你的意思。”
沈周懿皱皱眉,思绪杂乱,“多少钱?”
“不确定,但是馆主说巨额。”
就连馆主都惊叹,那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世界上的画家也需要一定的营销,避不开世俗的一切,就算是她这样的大画家,都是前几年还名不见传的时候有人欣赏她,在世界美术展览上以全场最高价拍下她当时第一幅参赛的作品,才算是打响了第一炮,得到了巨大的关注,才有后面发展的机会。
艺术家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最起码,她也爱钱。
“卖吧。”
她又问:“对方是什么人?”
“匿名。”
沈周懿眼里划过疑虑。
罢了。
是谁不重要。
现下更重要的是搞明白沈召卿的事情,她不能放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