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爷与杨老爷可是不同的,但潼城容不下第二个杨老爷,更容不下孙老爷在这里胡作非为。”温故冷冷回道,“你不妨告诉你,孙老爷这般营生不会长久,此事上太守能有这样一个态度,我只觉得甚是高兴,这些事以后你不用试探我的态度,直说便是。我也正好有一句告诉你,孙老爷的日子到头了。”
得了温故一个准确的回复,刘著终于放下心来,他原本并不觉得温故能是个恶人,只觉得她年纪尚轻,虽有主意谋算,但这世间的许多恶事毕竟不可能见过太多。
反而很多事情看上去似乎并不严重,说来也是轻描淡写,但实际上背后多少血泪,未亲身经过看过很难得知。一时被孙老爷这样的人哄骗,也是有可能的。
温故说的清楚,现下他也就不用再计较这事,便回道:“姑母既然有成算,我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这事全凭姑母做主,若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尽管来吩咐就是。”
“此事太守不用再管,之后给你看个结果就是,也能让太守清楚,和我站在一处到底对是不对。”温故说了一句,便起身来,再向他问,“可还有别的事要说?”
刘著连忙摇头,嘴里说着“没了”,却也没有起身来的意思。
温故见他不动,只觉得刘著今日不知为何态度颇为含糊,一而再再而三皆是如此,于是也就只好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刘著又是尴尬一笑:“侄儿有件事,正好也想问问姑母。”
温故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后道了声:“且说。”
刘著也不耽误,直说道:“姑母最近麾下新来了不少才俊。”
温故听他只说了一句便停下来,便问一声:“嗯?”
“广纳贤才是好事。”刘著说完又顿了顿。
“嗯?”
“也是给流民找了个好的落脚之处,替府衙分担了不少。”
“嗯?”
“流民哪来的都有,不同出身的见识也都不同,从他们口中,也能让姑母了解一些其他的地方的风物。”
温故终于不耐:“侄儿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刘著连忙道:“侄儿就是觉得姑母得多了解一下这些门客的出身,好给他们做个周全的安排,若有什么出身来历说不清道不明的也得尽早驱散了,哪怕是有个防备也好。”
刘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温故这才明白他意有所指,便问:“你到底想说哪一个?”
“倒也没有这么具体……”刘著仍想含糊着说,可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温故瞧他的表情已经很是不悦了,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侄儿就觉得姑母府上这位唐先生的出身,还得再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