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带着琅牙卫的人离开,现场只剩下关夫子还有姗姗来迟的路回。
路回急切道:“先生,城隍刚回。”
不管是不是城隍,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还能怎么办呢?看样子城隍庙气数还在,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落魄。
既然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宽厚笑笑,拱手对陆轻鸿道:“对不住,是我这边失算了。”
“夫子言重了。”
“唉……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目前的处境我有一部分原因。”他失落叹息道:“轻鸿,今后步履维艰,不管寅杀殿还是琅牙卫,甚至诸子百家……”
陆轻鸿摇摇头,打断关夫子的话道:“夫子多虑了,先生之前的话一直在陆轻鸿心中。不管如何,我愿意试一试,哪怕被人误会,只要不做灵做绝,未必没有冰释前嫌的机会。”
陆轻鸿以退为进,明知琅牙卫他们记恨自己,不可能罢休。既然这样,那也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夫子独立春风,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此行,好在最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既然这样,留下又有何用?
“夫子,我送你?”
关夫子摆摆手,在路回搀扶下,慢慢离开,许久又忍不住回头:“轻鸿,若是有难,可来找我。”
陆轻鸿震震无言,躬身一拜。
关夫子和梁轼还是值得信任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只能做到这样。
陆轻鸿顿时满心惆怅。
施楼儿微微一福,玲珑曲线,淡淡女儿香侵入陆轻鸿鼻端:“谢陆公子!”
“楼儿…姑娘,我什么忙都没帮上,谢我做什么?”
她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轻鸿看着她,她看着陆轻鸿。
两两无言。
“还有酒么?”
“真的不多了,楼儿姑娘既然要喝,我便取来。”
三人落座,倒像是一个完整的家,只是没有欢声笑语,各自心事重重。
关于施楼儿的一切,陆轻鸿没问,也不打算问,之前的误会让他心中略微有亏欠。
昨夜大打出手,他可一点没留手,反倒是施楼儿处处让着他。
要不是最后看在宁念晴的份上,自己大概已经凶多吉少。
洞明境修士杀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不禁又想,她为何不愿意对自己出手?
顿时心中慌慌,片刻后,又觉得自己太过臭美。不久又失失落落,满心惆怅。
这滋味,三杯两盏下肚,化作苦水一腹。
“陆公子有心事?”
陆轻鸿一惊,抹去嘴角酒渍,脸色已经三分惨白,被惊的;三分陀红,心中有鬼,还有几分茫然无措。
“不不不,没,没有。楼儿…”
噫?宁念晴和他心意相通,霎时间明白了什么。
不过这种事我怎么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