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捏一阵,终于轻声道:“老爷,要下雨了,我去收衣服。”
天空早就放晴,哪里来的雨。
陆轻鸿刚回味回来,臭丫头慌忙去了,还不忘记将门给关好。
施楼儿满心疑惑,可再一看,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便有些拘谨。
酒便成了最高的良药。
……
夜色来得很快,宁念晴听到房中鼾声四起,这才蹑手蹑脚进入。
一地狼籍,酒味刺鼻。
天知道他们喝了多少,老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楼儿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嗨,真不让人省心。
陆家小院中,小丫头忙得不亦乐乎,与此同时,一人御风而行,悄无声息降临在寅杀殿。
值守的护卫一愣。
赶紧单膝跪地,诚惶诚恐道:“殿主!”
“起来吧,让张让进来回话。”
寅杀殿三层之上。
一间宽阔的书房,陈剑洲靠在漆黑的椅子上,眼睛轻轻合在一起,等人来了,这才开口:“进来吧。”
张让不过寅杀殿堂主之下的十位奉行之一,何德何能能够受到殿主亲自问话,不禁诚惶诚恐。
他垂死弯腰:“末将张让见过殿主!”
“起身回话。”陈剑洲露出一丝厌恶,这群酒囊饭袋,也难怪一个堂主死了,就死气沉沉,被琅邪卫如此打压。
他沉声道:“事情具细我已经明了,之所以让你过来,是让你去做一件事,做不好,提头来见!”
“殿主!”张让正要推托,可看见陈剑洲眼中的杀机赶紧硬着头皮点头道:“是,但凭殿主吩咐!”
陈剑洲冷哼一声:“寅杀殿的规矩不能坏了。然而,肃王正在施压,所以我们不能不做,也不能做绝。”
“殿主是要?”
“陆轻鸿明日过来,你好好招待一下,若是能活着进殿,这个堂主之位给他何妨,若是进不来殿,也不算坏了寅杀殿的规矩。”
寅杀殿建立之初,女帝明确规定,为了防止寅杀殿蛇鼠一窝,所以只要有人拿着真凭实据证明寅杀殿有以权谋私,或者为恶一方的成员,皆可杀而代之。
宋连成犯下的事,陈剑洲心如明镜。他死不死其实无关紧要,关键在于肃王的颜面以及庆野的局势。
如今陆轻鸿得罪了薛蟠和大多数诸子百家的成员,如果真有几分本事,不管能不能为自己所用,保下他都是一件好事。
“殿主,陆轻鸿不过二阶画师,肉身强悍一些,我去便也够了。”
张让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轻松的事,一个陆轻鸿而已,自己虽然身份屈居宋连成之后,可实力犹有过之。
既然自己就能够轻松解决,何须旁人来分这一份功劳?
陈剑洲冷笑:“再找两位奉行一起行动,你们三人,要么官升一级,要么死路一条,去!”
三位奉行?
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了?
张让心不甘情不愿退下,陈剑洲眉头紧锁,离开几日,大事不断。
他翻来地图,庆野之外就是莽莽群山,生活着许多妖族部落,还有十多座实力一般的山上宗门。
这几日,已经被妖兽平掉了七家,简直是一群废物。他依次划去被灭的宗门,连接起来,就是一天巨大的弧线,有将庆野城团团围住的架势。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