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仅凭你幼时所见,何以说明!圣上若心存疑虑,将晏王唤来对质即可!”赵学睿难得与王玄斐有共同想法“圣上,臣觉王太师说得不错,众人皆疑,何不传晏王前来?”赵文康点头,随即派人宫人传赵友恒前来。
赵友恒收到传召,只觉心烦意乱,听说赵学睿、王玄斐等人都在,定不是什么好事。原计划今晚就动身,连夜赶回西京,明日父皇随皇奶奶去顺乾寺后,再伺机起兵,直攻皇城。眼下将他召去,定生出许多是非,可皇命不可违,赵友恒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宫。
“晏王到——”赵友恒进了勤政殿,照例恭敬行礼“臣叩见圣上”赵文康抬手,示意起身。所列之罪,赵友恒自是一条不认“圣上,臣从未见过这女子,何来仇怨?至于已故的许娘子,若真是柳东沭所为,臣必亲自绑了他,替柳学士给许家人赔不是!”赵友恒搬出了柳暨怀,赵文康无话可说,当初他也受过柳学士指导,人虽不再,情义难忘,倒还真不能拿柳东沭怎样。恰好此时,派去搜查城南文家铁铺的使官回话,那处早已人去楼空,没留下任何痕迹。很快,因证据不足,赵友恒被放回了府,而张雨然则暂时收押在台狱,等候二审。
结束这场闹剧后,赵文康遣退了众臣,只单独留下了王玄斐。一叠名录扔在他面前,王玄斐只看了一眼,便惶恐跪下,名录上,是他这些年强掳□□过的数位女子。王玄斐此刻真体会到了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喜欢将这些女子做成名册,闲暇时翻看,只是如此隐蔽之物,赵文康是从何得来?
“王太师,这些年,你的所做作为,真当孤一无所知么?!”“臣,臣惶恐,此物”“这是令夫人交给孤的”王玄斐暗骂,这吃里扒外的贱妇!“你不该怨她,孤早收到此物,感念令夫人胸怀,暂且没处置了你!”王玄斐埋头,他虽不听劝,行迹恶劣,对陶氏却很尊重,当年他不过是一介贫苦书生,若不是有陶家助力,难有今日地位。便是再不喜耿直的陶氏,府中姬妾如云,这管家理事之权,还是准她全捏在手中,如今,他只能自个儿咽下这口气。
“晏王,想趁太后寿诞之际,意图谋反,罪不容恕!王太师,要与其同流合污么?恒儿虽天资聪颖,但心气浮躁,暴虐成性,孤怎能放心将天下托付于他!”回忆当初,赵文康感慨“十七年前,你成了孤的门客,记得那时,你因身份低微,处处受人排挤,奚落。你与孤都是一类人,故而等孤做了帝王,便破格大力提拔你。你选择恒儿,是看中了他的野心,孤知道,当年你也是这般扶持着孤,坐稳了这位置。你不喜睿儿软弱,觉得他无能,即便做了帝王,也掌控不了这天下!孤明白,你并不是想颠覆这一切,只是不想见它毁在孤的手上,名录的事,孤不愿深究,若此次,你能看清局势,莫让恒儿再错下去,孤便准你,与令夫人,告老回乡!”王玄斐早已冷汗涟涟,正犹豫着,赵文康给了他最后一击“宋深舟诈死,前日已奉命暗中调兵驻守宫城外五十里处,只等某些人自投罗网!”王玄斐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哆嗦道“谢,谢圣上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