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姜宝玉,就不是能卑躬屈膝,给人做仆从的性子。
姜宝玉却看向二人,目光坚定。
“从前或许不是,但现在是了。”
姜宝玉回到家中,正巧见姜员外的车夫正在卸马,知道是姜员外和姜望春回来了,便急着去见。
刚迈入姜员外的书房,瞧见姜望春在院里踱步,见她来了,便将她拉到院外去说话。
“二姐,可去瞧过老太太了?”
姜宝玉点头应声。
“祖母知我生病,第一时间便来瞧了我。后来阿娘怕她伤神过度,便伺候她回去,这会儿想已经睡下了。”
姜望春听了心下更是不安,再想对姜宝玉说点什么,姜宝玉却先开了口。
“你怎在外站着不进去?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姜望春犹豫一会儿,姜宝玉便猜到一二,故意拿话压他道:“怎的?如今你成了姜家少主,便不把我这个前少主当一回事了?”
“二姐莫怪,弟弟实话说了便是。”
姜望春想到今日与姜员外去庄上收租,拳头便莫名硬了。
“今日我与爹爹去的庄子,本是姑婆名下田产,放在爹爹这里代管。每年都是这个月去收租,谁知今日我们过去,庄户竟然说,早两个时辰有别人家的管家拿着地契去,说是这地归了他们东家,把一年的租子都给收走了。”
姜望春越想越气,便又说道:“爹爹与我不明真相,又气不过,便问明来人身份,追过去讨要说法,却是被那人好一顿羞辱,还说那地本就是姑婆赠予他们东家的,是我们姜家自己内部没搞清楚,反到他们门前乱吠!
这会儿爹爹正在里间与姑婆了解情况呢。”
“那户人家可是姓陈的?”
“二姐是怎么知道的?”
姜宝玉双眉倒竖,当即便明白了什么,转身迈进院子就要往里冲。
她姜宝玉一人犯错,自有王法处置,没理由叫姜荣喜用自己的田产去贿赂陈尚服。
结果走了一半,就听姜员外在里面摔杯子。
“孽畜!犯下这等大错,就该活活打死!”
话音未落,屋子里边传出拐棍敲地的声音,却是被姜荣喜一声怒喝,小屋里立时又安静了。
“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谁也不要再找宝玉的麻烦,也不要让她知道丁点消息,如若不从,以后姜家有什么事,也再不要找我!”
“可是姑母,您现在——”
“不要再说了!你若还认我做姑母,就听我一句。姜家的荣辱已不在我,而在你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是我的接班人,不会有错。”
这话说完,房门大开,姜荣喜从里面迈步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院里发愣的姜宝玉,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也不知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会不会一犯浑,又去干傻事。
可姜宝玉却一把扑在了姜荣喜的怀里。
“姑婆。”
“哎。”
小姑娘的身体清瘦结实,比起那个五岁的小团子来,这样扑到姜荣喜一把老骨头身上,还有点疼,但姜荣喜还是慈祥地拍着她的背,将她搂在怀里,就像五年前她吵着要与她一起进宫时一样。
可姜宝玉接下来的话,却叫她泪目。
“姑婆,宝玉知道错了,宝玉以后会乖乖听姑婆的话,好好跟你学制衣,做你的接班人的。”
这会儿,就连听到姜宝玉声音,提着拐棍出来要揍她的姜员外都跟着浑身颤抖,靠在门框上唉声叹气。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