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干的?怎么可能呢?”范广利对董飞的说法很是不相信,“要是一个人能够骗这么多人,你们警察不早就把他抓住了。”
“哼!”董飞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抓住?我们连这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小飞!你不是开玩笑吧?别说是被骗的人见过这个人,就是满大街的治安摄像头也应该抓住这个人模样啊!”于光伟比较精明,他看问题也很深入,提出了直达根本的问题。
董飞又喝了一杯冰镇啤酒,说:“我们进行了受害者比对画像,也在治安摄像头里捕捉到了嫌疑人的影像,可没有那两个图像或者是影像是一致的。别说是对比,就是我们公安强大的人脸识别系统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范广利也开始觉得事情并不向他想的那么简单了,“难道是百变神偷?会变身、易容?”
“你这呆瓜终于开窍了。”董飞笑呵呵地说:“我几乎百分之百确认,这个人一定是佩戴了一种贴合度很高、仿真度很高的硅胶面具。广利说的百变倒也贴切,不过不是神骗。”
“哦!”这么一说,于光伟和范广利恍然就明白了,心想,自己碰到这样的骗子,说不准也就上当了,太高明了。想到刚才自己两个人说下的大话,也不禁为之后怕。
想到这些,范广利倒是觉得有点害怕了。看了看于光伟,说:“小伟!我说这活儿咱俩儿好像干不了,太高端了,就是骗子站在咱们两个人面前,咱们也是瞎子呀!”
可这时候于光伟倒是表现得很有兴趣。自打上次他和王直、程玉栋深入刀傲的深宅,亲眼看到王直沉稳老练的气质,自己多少次都想着要亲身地领略一下那种孤胆英雄的感觉。
“小飞!你说说,我们怎么能配合你?”于光伟没搭理范广利的话,直接答应了董飞的请求。
董飞微微一笑,知道这事儿成了。
“这次的行动很简单,你们就在市场里转。多看料子,看的越多越好,但又有一条,看谁的料都嫌贵。你们从来没有在揭阳阳美村翡翠交易市场里出现过,所以是那些骗子最好的目标。只要有人找上你们,问有便宜的料子你们要不要,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骗子了。”董飞说。
于光伟越听越有兴趣,接着问:“接下来怎么办?”
“跟着对方走啊!”董飞接着说,“据受害者讲述,每次对方都是在不同的地点进行看货、交易。所以,我们就没办法抓住他。到时候我会在你们身上安装定位器和窃听系统。”
范广利听了后觉得好像没什么危险的,也很像感受一下那种当英雄的刺激感,专注地听着董飞的部署。
于光伟却听出了问题,说:“哎!我说小飞,我好像听出点儿不对味儿的地方了。先不说我们哥俩儿有没有危险,就说着交易过程的钱怎么办?”
“你们自己垫上啊!”董飞连奔都没打,直截了当地说:“放心,只要对方是骗子,我们抓住了,你们的钱肯定一分不少回到你们手上,我还会向警队为你们申请奖金。”
“等等!奖金不奖金的不重要,我们配合警方行动,是分内的事儿。但有一样,如果交易完成了,你们没有抓住骗子,或者说,抓住的也不是骗子,我们的钱是不是就回不来了?”于光伟的脑袋还是挺灵光的,从董飞的话语中听出了问题所在。
董飞知道自己的歪心眼儿被于光伟这个猴精识破了,嬉皮笑脸地说:“哥们!你们就暂时先垫上,我保证能回到你们手上。我拿我的职位保证……”
还没等董飞说完,于光伟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打住!我还不知道你小子,高官厚禄对你根本没有约束力,有了刘诗婷那样的美女当老婆,有了帝豪集团老总那样的老丈人,你这工作对你来就是消遣娱乐的,你根本就不在乎。”
一听于光伟话里有话地刺激自己,董飞脸一红,说:“你小子连我都信不过,我还告诉你,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要是你们的钱打了水漂,我让诗婷出钱还给你们怎么样?兄弟我一口唾沫一根钉,绝不食言。”
其实,于光伟心里清楚,以自己和范广利的眼力和多年混迹翡翠行的经验,不会轻易上当的。他只是想让董飞给个万一的保障,想想,那可都是哥俩儿多年积攒下来的本钱,要是飞了,可要了老命了。
话说到这了,哥仨儿喝了一会儿酒,把细节又重新核定了一下,分头离开了饭馆,各自去准备了。
第二天,于光伟和范广利两个人,假模假式地扮成了二道贩子的模样。进了市场,有商铺就进,又摊位就瞧。拿着手电筒,对着原石逐一鉴别。言语行为表现得就像是二把刀,说懂吧,说不到正地方,说不懂吧,还能整出点专业的行话来。
不过,不管怎么看,怎么鉴别,两个人就是和老板死乞白赖地降价。一句话,就是嫌原石贵。把那些个开店做买卖的老板弄懂有火发不出,有气没地儿放,甚至是偷摸地奔走相告,让大伙儿离于光伟和范广利两个人远点儿。就是到了店里,老板也马上转身出去,让店员接待。就一句话,老板不在,自己做不了主。
就这样,于光伟和范广利两个人折腾了一天,一块石头没买不说,还把自己两个人落了一个“捞仔”的臭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