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婷惊呼出声,挣扎着道:“你干什么!”
薛离松开她,道:“别闹了,扶我起来,送我去锦衣卫所,我要想办法将叶先生爷孙二人解救出来。”玩归玩,闹归闹,但正事却不能耽搁,进京已有一些日子了,答应叶常青的事情,却至今没有办成,这有些不合适,而且皇帝还在宫里等着,是要赶紧将叶常青送进宫,给他看病了。
朱欣婷一愣,这才想起前几日白鹭几人说过的话,要救叶蒹葭,需要薛离亲自开口,否则她们不会出手。便也没再继续追究贺通的无礼,哼哼道:“当真是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下人,那贺通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没成想却是与你一般的下流胚子,找机会我非好好收拾他一番!”
薛离哈哈笑道:“这叫老太太靠墙撒尿。”
朱欣婷不解道:“什么意思?”
薛离坏笑着道:“背壁,无齿,下流,哈哈。”
我的天!又是这种没正经的话,这人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朱欣婷明白过来,心里忍不住吐槽,却也再懒得与他说下去,否则又该出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她道:“前番你昏迷之时,白鹭姐姐她们来过,我也将你要解救蒹葭姐姐的想法说了,可她们没答应,说是要你亲自去说。”
薛离点了点头,道:“此事正该如此,强行解救叶蒹葭,便是在对何进宣战,她们谨慎一些也是常理,你莫要责怪她们。”
朱欣婷眼神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吗?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如今的情绪起伏,竟已完全被眼前这坏人左右了,前一刻还在气急败坏,可被他三言两语插科打诨一番,这一刻却又回恢复了平静,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是实话,你就算怪她们也没用,难不成还想去收拾她们不成?我可帮不了你。”薛离道:“别愣着了,先扶我起来。”
朱欣婷依言将他扶到轮椅上,略一沉吟,道:“你进宫那日晚间,安小姐来过家里。”
薛离神色一顿,问道:“觅儿来过?她现在何处?”
朱欣婷道:“她说她有要事,先回四川苗寨了,你日后若得了空,希望你能亲自去一趟。”
薛离有些疑惑地道:“便只有这些?还说了什么?”
看着薛离微微皱着眉头,朱欣婷道:“她来家里目的,其实是想请我想办法去救你,只是我告诉她你不会出事,让她不用担心,后来她便走了,只留下这些话。”
薛离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安觅儿来家里的事情会如此简单,想来是朱欣婷简化了其间过程,他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不会出事?”
朱欣婷道:“这不明摆着吗?皇上若真要杀你,又岂会容你在天牢住一夜?我得了消息之后,便已猜到,此乃陛下的计策,安小姐不会置你于不顾,她舍命去救你,陛下正好利用她的身份,达到自己将群英会反贼身份坐实的目的,只是我没想到,陛下竟会如此豁得出去……”
“原来这便是你说的变数,”薛离微微点头,带着笑意道:“此事暂且搁置,我们先想办法将叶先生爷孙二人解救出来,然后我带叶先生进宫面见陛下,有些话还是当面问他得好。”
朱欣婷点点头,道:“那你坐好了,我推你出去。”
二人出了朱府,薛离问道:“锦衣卫所在何处?”
朱欣婷推着他慢慢前行,道:“在东城位置,距此也不算远,你莫要着急,半个时辰便可到。”
说起东城,薛离便想起初次进京那晚,自己在清风别院外,与皇帝交手的事情,不禁有些走神。
见他久不言语,朱欣婷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薛离笑笑,道:“没什么,还记得我进京与你见面那晚么?”
自然记得,想起那晚在仙来酒楼与薛离重逢的事情,朱欣婷暗暗发笑,虽只过了半月有余,可自己彼时与此时的心境,却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道:“记得,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