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轻笑着道:“你猜我在遇见你之前,干了一件什么事情?”
“那我怎会知晓?要说便说,卖什么关子……”
薛离呵呵笑道:“我去了一趟东城的清风别院。”
朱欣婷神色一征,道:“清风别院?那是锦衣卫指挥使……哦,那是你娘的宅子,你去那作甚?”
“好奇,过去看看而已,”薛离笑着道:“我在清风别院外与皇上偶遇了,他对我动手,我彼时不知他身份,险些将他杀了,若非鲁达及时赶到,嘿嘿。”
朱欣婷心头一惊,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她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刺杀皇帝,那可是死罪!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薛离便慢慢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在朱欣婷询问皇帝因何会有至少八品上的修为时,薛离便也没再隐瞒,将皇帝发烧前后的变化,以及那是一种怪病的事情告诉了她,听的朱欣婷连连咋舌,显然是被这则秘辛惊着了。
薛离笑着道:“皇帝有病的事情,这世上只有我老娘与我和鲁达知晓,如今你也知道了,所以千万记得保密,皇帝交代过,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朱欣婷一愣,道:“那你为何告诉我?”
薛离未作丝毫犹豫,很自然地笑着道:“因为你是我自己人啊,我相信你,你还能出卖或者害我不成?”
朱欣婷嘴角淡出一抹笑意,道:“那可说不准,陛下不让你说,你却说了,那便是欺君之罪,你若再惹我生气,我便告诉陛下去,让陛下砍了你的头!”
薛离嘿嘿笑道:“你舍得么?你若舍得,晚些时候自锦衣卫所出来,我随你一起进宫面见皇帝,你当面告状,我保证不抵赖,让他杀了我。”
朱欣婷又好气又好笑,轻骂道:“你这无赖!”
二人一路轻言细语地说说笑笑,终是在天光大亮之时,到了锦衣卫所外的不远处。
这是一座风格迥异于周边所有建筑的宅院,极具金属质感的黑墙黑顶,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砖石房屋,高大的廊下立着八根高大的银灰色石柱,在晨光中闪着黑金色的光,很有一番威严与压迫感。
薛离正仔细打量着,这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建筑,朱欣婷小声道:“这地方可真不是人来的地方,京城里的人几乎都是绕着它走的。”
薛离不解道:“为何?”他感觉这地方挺漂亮的啊。
朱欣婷道:“你没读过书吗?《易经》风水中是有讲究了,住宅的廊檐立柱,一般都是单数,单数为阳,双数为阴,只有死人住的地方才会是双数的立柱,太阴森了。”
不说还好,经朱欣婷这么一说,薛离倒当真感受到了一股阴森感来,他笑笑道:“这房子谁建的?”
朱欣婷道:“你觉得呢?皇家以及官府的建筑,皆是由工部官员负责,那里可都是深谙风水之道的能人,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除了你那不拘一格、标新立异的母亲之外,估计也不会有人这样建房子了。”
这时,远处锦衣卫所的门口,突然跑过去一群人,一群配着刀兵、气势汹汹的人,随即便开始有人冲着府门大声喊叫着,薛离眼尖,他立刻在人群后方发现了熟人身影,何进的儿子何长祥,其身旁还跟着他的贴身护卫,耿冬,他们曾在仙来酒楼交过手的。
朱欣婷很快也发现了,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来锦衣卫所闹事。”
薛离微一挑眉,道:“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