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望着薛离,眼中满是火光,只是每个人的火光意味不同罢了。薛离接着道:“想那武国,其前身不过是叫秦皇汉武打怕了的匈奴人,陛下雄才大略,堪比尧舜,莫说现下尚未到达穷途末路之境,即便当真到了,也不该放任外敌欺侮,秦老将军方才说过,能打,臣也认可老将军之说法,能打!若忍了,我大华将士,无数百姓,谁能甘心?此乃压抑血脉中善战之传承,岂能快活?”
薛离侃侃而谈,道:“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直藏獒犬,凶猛善战,面对一只京巴与野狗的串儿的挑衅,我却将他限制住了,它能快活么?将它放开,让它发挥天赋,撕咬扭打,它才会快活,这便是进一步快乐无穷,也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此乃我华夏民族的骨气!若连这些根本的东西都丢了,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句话如巨锤一般砸在每个人胸口,尤其是皇帝与李泰那些主战派,个个热血沸腾,李泰突然大喝道:“好!我大华有薛大人这般年轻才俊,有血有骨之人,实乃幸事!”
薛离连忙冲李泰抱拳,尴尬一笑,若是旁人夸他,他定能心安理得生生受了,可面对这铁骨铮铮的老将军的夸奖,他心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一片称颂声中,陈王开口了,笑着道:“薛大人果然后生可畏,叫本王好生佩服,你方才所言确实有理,只是眼下却非我想不想打的问题,而是能否打的问题,无钱无粮,那数十万将士吃什么?莫非薛大人有办法解决?”
还是陈王厉害啊,一句话便将薛离营造出来的沸腾氛围,打回了原点,你说得再好听,没有钱粮,你怎么打仗?
众人都安静下来,回归现实,看向薛离,但见他不急不慢地笑了笑,道:“想来诸位大人与王爷,也都听说过,秦恒秦大人乃是我未来岳父,他如今惹了官司,关系身家性命,我不能不管,所以此事,我会亲自去督办,倘若当真是他所为,我向陛下立军令状,绝不徇私,一定将之绳之以法!”
“但若叫我查明,此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哼哼,”薛离目光在陈王一方,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似笑非笑地道:“我也绝不会姑息,我那锦衣卫所的大牢,可是许久不曾去过,二品以上的官员了。”
见薛离又是先扬后抑,又是威逼恐吓,生生将这些人吓得不敢说话,皇帝心里暗暗发笑,这小子果然有些能耐,朕没看错你。皇帝道:“既如此,众爱卿可还有话说?倘若没有,朕便让薛爱卿督办此事了。”
这时候谁还敢说话?主和一派噤若寒蝉,连陈王都保持了沉默。
皇帝道:“既如此,锦衣卫指挥使,薛离听令。”
薛离一抱拳,笑着道:“臣在!”
皇帝道:“朕给十日期限彻查饷银丢失一案,若寻不回银子,你便与那秦恒一起进大牢。”
薛离道:“陛下,那我若寻回了银子,又该如何?您总该善罚分明吧?”
皇帝沉声道:“按功行赏,按罪论罚!”
这话虽不曾给出实质性的东西,但却是句弹性极大的话,功与过还不都是皇帝的一句话的事?薛离也就没再多问了,又道:“那个,陛下,这十日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能否多宽限几日?”虽然已经知道的银子的去处,可四十吨银子啊,怎么弄上来还是个巨大麻烦。
皇帝道:“岂容你与朕讨价还价,既然你前番说得那般好,那便一事不劳二主,半月后便是万国来朝,这接待使一职你也一并接了,时间可不多了。”
薛离暗暗苦笑,道:“陛下,那能否将期限变动一下,臣只要半月内办成不就好了么?”
皇帝略一沉吟,道:“也好,徐爱卿。”
礼部尚书徐青出列,应道:“臣在。”
皇帝道:“接待一事,你便辅助薛爱卿一起去办,在他回来之前,一应准备事宜,有你礼部执行。”
徐青弯腰拱手道:“臣遵旨!”
薛离见状嘿嘿一乐,对徐青道:“徐大人,咱两家可是邻居,今后定要多走动走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