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聂元庆怒道:“你这刁民!竟敢辱骂朝廷!辱骂本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腌臜泼才的狗官,有种你便来,爷爷非活劈了你。”薛离轻声道:“阿叔,就这样骂,越难听越好。”
寒侬愣了一下,强忍着心中激动,大声骂出了薛离教他的话,心里十分痛快,这些年受尽了狗官的欺负,今日能这般痛快地骂出来,当真十分舒畅。
聂元庆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寒侬。这时,一个军士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聂元庆面色一喜,眼神阴冷狰狞起来,喝道:“冥顽不化的老东西!既然你一心找死,本官便成全了你!待你山寨破城之后,本官定要将你这老东西碎尸万段!来人!”
这时,伍钧悄没声儿地走到薛离身后,小声道:“叙州官兵到了。”话音刚落,便听见阵阵脚步声,自远处传来,数千甲胄加身、手持刀兵弓箭的军士,如钢铁洪流一般往这边涌来,密密麻麻。
终于来了!聂元庆大喜,喝道:“朝廷大军已到,老东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所有人听令!准备!”
那数千官兵一齐弯弓搭箭,对准了苗寨方向。见状,薛离给柳一宸使了个眼色,柳一宸微一点头,一挥手道:“唐门弟子听令!撤!”
聂元庆一惊,忙道:“唐掌门!你去何处!”
柳一宸轻笑着道:“聂大人英明神武,兵多将广,也不在乎我这点人,我先撤了,回头请你喝酒。”说完便带着一众唐门子弟,快速奔进了山林之中,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聂元庆,愣在那里。
聂元庆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妙,却又想不出发生了什么,这时,便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我乃泸州水师指挥使成自立!尔等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随即,便见数不清的精锐军士,自四周冒了出来,密密麻麻、漫山遍野,将整个映月坞山前山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万对三千,而且还是这种围点打援的歼灭战,用脚指头也能想到结局。聂元庆脸色瞬间煞白,色厉内荏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薛离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上前一步,带着笑意道:“聂大人,你可认得我?”
见一个憨厚漂亮的少年站出来问话,聂元庆心头一凛,喝道:“你是谁!”
薛离道:“你方才还说,是奉了我的命令,前来清剿群英会余孽,怎的如此之快便不认识我了?”
聂元庆一惊,指着薛离结巴道:“你、你、你、你是薛离!”
“答对了,可是没有奖励。”薛离轻笑道:“成大哥,将这些人都缴了械,胆敢抵抗者,杀无赦。”
“是!”成自立一抱拳,大声道:“儿郎们!随我冲!”
“冲啊!”数万人马,如潮水一般自四面八方扑了上去,吓的那三千叙州府兵腿脚发软,哪还敢抵抗,纷纷丢了兵器,束手就擒。
这时,一个原本躺在地上的“死尸”,突然跳了起来,一拳打在聂元庆腮帮子上,聂元庆“噗!”地喷出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水,以及一粒半个小拇指大小的灰色药丸,如死猪一般重重砸到了地上。
方进拎着聂元庆的后脖领子,几个起落到了薛离面前,道:“大人,他想服毒自尽。”
薛离微笑望着眼神绝望的聂元庆,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既然知道本官的名头,便该知道我有什么手段,若让你轻松死了,我如何向叙州百姓交代?好好保重,锦衣卫的兄弟们,应该对你很感兴趣。”
一想到锦衣卫所那些人的凶名,聂元庆肝胆俱裂,大哭着求饶道:“薛大人!求求您一刀杀了我吧!薛大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