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商喜察觉到阿妩越跳越快的心,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老天啊,早知道要历此一劫,就是刀架在脖子上她都不会好奇去捡那支躺在地上的钗子。
虽然今日对商晚有些不满,可她绝不会顺势利用暴君去责罚他的。
如此小事,实在不值得大动干戈,大不了日后不理二哥就是了。
商喜打定主意,任由阿妩将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朝着兰轩正殿走去。
这是商喜头一次觉得暴君的殿门这样巍峨高大,光是石阶之高就足够令人望而却步。
方一进门,便瞧见商晚正低垂眉眼跪在中央,上方的暴君目不斜视地批阅奏折,连眼皮都没有抬上一抬。
商晚余光瞥见她,身子瞬间僵了僵,却也反应不大。
好像所有人都在害怕。
他们在怕什么呢?怕暴君惩罚他们吗。
可即便是人已经到了这里,可依旧没有人能够猜得到暴君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低垂的眼眸被长睫遮掩,唇线是一如既往的一条直线,淡漠又无情。
就这样过了许久,周围安静极了,似乎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直到暴君翻完折子的最后一页,这才放下笔缓缓抬眸。
他来来回回地打量起了殿上的几人,随口问李默:“今日他们二人因何物争执?”
争执?
商喜愣了愣。
想来是向暴君通风报信的那家伙添油加醋了,他们虽说是有些不不愉快,可并不曾到争执的地步吧。
李默上前躬了躬身,毕恭毕敬道:“回王上,是一支发钗。”
“发钗?”暴君抬手抚了抚眉心,继续问,“什么发钗?”
“是……先前佟妃娘娘母家的陪嫁,先王多年前赏赐给佟氏一族的紫玉丹凤钗。”
怪道她觉得是罕物,原来是先王的赏赐。
暴君沉默了片刻,继而垂下手看向跪在地上的商晚。
“那钗子,你可带来了?”
商喜见二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却是倔强不语。
傻瓜,愣着做什么,快回话呀。
谁料暴君并未立马发火,只是冷笑一声,转头去吩咐李默。
“没带来也无妨,李默,带两个人去他殿里,给孤仔仔细细地搜,除了钗子,再有其他什么也一并带来。”
商喜讶异,暴君这是要做什么?
同样惊慌的还有跪在地上的商晚。
“父王!”
暴君看了李默一眼,示意他稍等片刻。
商晚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扯住自己的衣衫,冷汗大颗大颗顺着面颊滑落。
先前大哥凭着记忆所画的母妃画像被他死缠烂打要了来,就藏在自己枕下,每日都要瞧上一眼。
若是被父王发觉,只怕是连大哥都会被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