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凶做什么,我就问问……”
二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商喜甚至能想象到他在手下面前被自己当众驳了面子的神情,一定是摸着鼻子灰溜溜出去的。
待到商晚走后,尽管外面还站着一个赤影,可周遭已然恢复了静默。
商喜把视线落上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腕,隐隐能看到斑斑红痕,宛如雪地中盛放的红梅。
难道是她的血……
商喜无暇多想,起身在空荡荡的柜子里翻找出来了个陈旧的茶碗,她举在面前吹了吹灰尘,紧接着将魏冉给自己包扎好的纱布解下来。
刺目的一排牙印下,伤口还在隐约往外渗着血,却以比开始时止住了许多。
商喜咬咬牙,忍痛将稍稍凝固了些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一滴滴落入了茶碗中。
呼,好疼。
自从来了人间之后她从来都是被宫里人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的,几乎一点磕碰都不曾有过。
商喜硬着头皮接了一小碗血,重新用纱布将伤口紧紧缠绕住止血。
刚做完这一串动作,外面恰好传来熟悉的嗓音。
“小喜,小喜!我回来了!”
商喜下意识扒着窗户朝外看去,隔着窗布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两只狗,一只猫,还有一只快断气的山羊,咬你的那畜生也叫我给翻出来抓住了,”商晚叉腰翘首往窗户里头看,“你瞧瞧?”
商喜轻叹,紧接着说道:“二哥,去打些水来。”
商晚方将这些畜生拖回来,气都不曾喘匀就又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得,小妹的话,他得听。
“行,”商晚吩咐静立一旁的赤影,“好好看着这些畜生,少一只我唯你是问。”
赤影抱拳应下,“二公子放心。”
商晚恶狠狠地瞪了那瘸腿的狗一眼,拼命忍住自己想要把它狗头拧下来的冲动。
那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垂头丧气地不敢直视这把自己的腿踹断的少年,可神情瞧着倒是与其他几只气息奄奄的病狗相差甚大。
商晚体力好,做事麻利,片刻功夫就按着商喜的吩咐打来了水放在门口。
商喜吩咐他与赤影都躲远些,自己将水有些费力地拖进了屋子里。
桌上摆着几个她提前准备好的碗,里头盛着不同剂量的新鲜血液。
商喜小心翼翼地将水往碗里加去,不多一会儿便得到了四碗浓度不同的刺目血水。
第一碗是纯粹的血,第二碗水与血各一半,第三碗第四碗血量依次减少。
商喜催促二哥带上手套与面罩,这才将桌上自己兑好的血水一一摆到了门口,吩咐道:“二哥,让它们喝了,病情最重的喝浓的,轻的喝淡的。”
商晚看着自己眼前红通通的水,心下有些不安。
“这是……”他端起一碗,鼻息间是浓重的血腥味,心间的不安感横冲直撞地让他喘不动气,“你要干什么啊!”
商喜听出他的语气里带着慌张,生怕他撂挑子不干了,忙忙地轻声安慰:“试一试罢了,二哥你就当我闲来无事自己弄着玩吧……”
商晚拧着眉头有满肚子话想说,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按着她的意思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