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乳菊?”商肆立马跟了上去,有些纳闷,“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所谓术业有专攻,四哥在马匹种类方面知道的比任何人都要多,而在其他方面嘛,那可真就是一窍不通了。
商喜一听雾凇乳菊这名字早就来了兴趣,仰着脸看三哥,一对眸子亮晶晶的。
“那可真是稀罕玩意儿,三哥你从哪里弄来的?能不能也分我几株养着玩?”
小丫头这话惹得两个哥哥纷纷侧目而视,都有些意外。
三哥笑着挑了挑眉,“哦?喜儿知道这花?”
商喜重重点头。
何止是知道,她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阿妩给我念书的时候我听到过,雾凇乳菊生于北陵寒冰之地,十年一开花,隐匿在冰雪中让人肉眼难辨,便是当地人也甚少有人见过呢。”
除了罕见之外,雾凇乳菊还有另一种她更感兴趣的特质——能解任何一种蛇毒。
先前在屠州城回来的路上她曾问过魏冉,魏冉也证实的确有这种解药存在,只可惜他未曾亲眼见过。
不过为了防止两个哥哥起疑心,商喜只是抬出阿妩给自己念书做借口,与药理相关的内容她没敢说。
商肆没听说过这玩意,自然不知小丫头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见三哥听完这话之后笑着点了头,便猜测她的话应是对的。
“小丫头可以啊,懂的不少,”四哥弯了腰在她脸上用力捏了两把,嬉笑道,“看来是时候叫父王快些配个好的教书先生来给你上课了。”
教书先生?上课?
商喜脑海里立马回想到当初那个羊角须先生的模样,自然也忘不了他冗长繁杂的话术把自己说睡着的事情。
只见小丫头吐了吐舌,飞快地从四哥手里挣脱出来,“我才不要。”
她还小着呢,还想再玩一阵子。
再说了,美好的童年时光怎么可以葬送在枯燥乏味的古文里。
三人说笑着来到了花圃,见正中央摆着一排钧窑玫瑰紫釉海棠式花盆,约莫有十来个,盆里的泥土与寻常泥有些差别,是泛着暗蓝的特质泥沙。
种花的阵仗虽然正式,可每一盆都并无花苗冒出,显得有些单调荒芜。
“三哥,你这宝贝花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真要等十年吗?”四哥围着那几盆花来回绕圈子,“到时候开花了,能不能送我几盆摆在门口玩?”
商枝听他这样暴殄天物的打算,不禁哑然失笑。
雾凇乳菊珍贵,对温度湿度的要求必须分毫不差,阿肆若真大大咧咧仍在门口,只怕是用不了半日就要枯了。
“这花我只是种下了,能不能活,何时开花,都凭它自己的造化……”商枝的眸子紧紧锁着那些花盆,深不见底,“也凭我的造化。”
商喜愣了愣,总觉得三哥有些古怪,却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古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