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药箱里装了什么东西,万一绷带和金疮药里都放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她找谁说理去。
这样想着,商喜越发赌气似的把箱子当成那男人的脑袋,狠狠踹远了点。
刚做完这个发泄的动作,她却转头正好看见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了,赶忙警觉地瞪着来人。
扑面而来的酒气惹得她皱紧了眉,嫌恶地往后缩了缩。
宇文长龄看着少女粉白脖颈上刺目的伤口,瞬间锁住了眉头。
再拖延下去,本不算严重的伤都要发炎了。
他一摔帘子,不容拒绝地坐到了商喜身边,沉声质问道:“你不是大夫吗,药箱都给你送过来了,怎么不知道自己包扎?”
他不能保证军医会动什么手脚,这才打算让她自己处理伤口,谁料她居然破罐子破摔,这么久了还不上药包扎。
商喜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看他。
“别假惺惺了,包不包扎跟你有什么关系,死了更好,死了就不用被你们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
谁料她话未说完,身子已然被人狠狠压在了软垫上。
男人的重量不遗余力地压在她身上,商喜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费力,刺鼻的酒气越发清晰。
“你放开我!”
这是商喜第一次见到这样粗鲁放肆的他。
“我不放!”男人用力压制着她,额角青筋隐隐,“谁许你把死挂着嘴边的!你就这么孬种?”
商喜越发上了火,挣了两下没挣开。
“我就是孬种!我信任你们,你们给我的又是什么!没经历过这些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番针锋相对下来,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一个生气他利用完自己态度还这样差劲,另一个生气她受了伤不包扎伤害自己的身体。
宇文长龄死死抿着唇角,一字一顿地警告着,“上,药。”
男人的触碰让商喜浑身不自在,用力踢打着试图让他远离自己。
“你滚开!不要你管!”
宇文长龄定定地俯视着她的脸,眼底一片阴郁,“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来?”
察觉到马车狭小空间中气氛渐渐变得不对劲,商喜愤怒之余也显得有些慌张。
“别碰我!你滚出去!”
男人这次没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单手把她的两只手腕箍在头顶,用膝盖压住了她的双腿,两个动作下来商喜瞬间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宇文长龄这会儿头痛欲裂,颇为烦躁地一把掀开药箱,凭着直觉挑了几样止血祛疤的药,粗鲁地倒在了她颈间的伤口上。
伤口受到药物刺激,瞬间疼得商喜直抽气,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你混蛋!放开我!”
男人竭力压抑着怒火,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
“我就是混蛋,随你怎么骂。”
他在老师面前的隐忍,在王仁和长侯允面前的伪装,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在看到她渗血的伤口的那一瞬间,再也止不住了。
他拼了命想要保住的人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让他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