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龄走了之后,小荷见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对劲,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夫人,您不舒服吗?”
商喜觉得这个称呼刺耳得很,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是你们夫人,不许这样叫我。”
小荷委屈地低下头,“可是……”
主子都已经那样说了,她们哪儿敢不听他的话,可夫人这边似乎很抗拒这个称呼……
既然主子不在这里,还是先安抚下夫人才好。
“是……”
商喜一整日都记挂着二哥的事,总算是坐立难安地挨到了天黑。
思前想后,她发觉自己终究还是挂念不已,索性不再纠结,裹上大氅绕后门出去了。
宇文长龄练兵回来的马车正好停在府外,看着少女小心翼翼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刀子嘴豆腐心,自小便是如此。
“跟上去,务必保证她安全。”
侍卫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主子,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可需如实回禀?”
“不必了,”男人顿了顿,“除了安危,其他一概不用管。”
常更客栈。
商晚穿着一身西域商队的衣服,正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面色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似乎在等人。
“将军……”
商晚眸光一亮,急切地拉着门外之人询问道:“她来了吗?”
副将摇摇头,满脸关切,“将军,您今天还没吃几口东西呢,多少吃一点吧,明日咱们还要赶回去呢……”
商晚没等来想见的人,烦躁地揉了把头发。
“吃不下,我没胃口。”
副官端着饭菜,显然是有点为难。
自家将军有多重视这个妹妹,光看他那方他从不离身的帕子就知道了。
每回上阵杀敌,将军总要把帕子藏在胸前,受了伤头一件事不是担心自己的伤情,而是记挂着帕子是不是脏了破了。
将军说,那帕子是公主亲手绣的,世上只这一件。
商晚唇瓣颤了颤,忽然无助地看着副官问道:“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副官一哽。
将军这话说得他没法接。
“是不是因为阿肆的事情,她再也不肯见我了?”商晚懊恼地垂下头,声音都有些颤,“先前在边关的时候,她宁肯被宇文长龄那小子带走都不肯跟我走……”
一边说着,商晚只觉得越想越后怕,猛地站了起来。
“不行!我就算是抢也要把人抢走!决不能让我商家的人留在……”
“抢谁?我吗?”
不远处传来的清脆声线让商晚忍不住身子一僵。
他转头看去,只见门口赫然站了个纤细的人影,被大氅包裹得严严实实,声音听起来却是那样熟悉。
小妹来了,她终究还是……
商喜缓缓摘下帽子,平静地看着他。
还没等她象征性地问候一句,忽然被人一把拥进了怀里,紧得似乎生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商晚抱着怀里纤细得几乎只剩骨架的身子,心疼得要命。
“小喜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宇文长龄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二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