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离上官凝远点,她……”
说到这里,宇文长龄忽然止住了,脸色铁青了半晌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记得离她远点。”
商喜从他躲闪的神情中多少也猜到了点大概,却还是笑盈盈地明知故问着。
“人家喜欢的不是长龄哥哥吗,你让我离她远点做什么?”
宇文长龄被她这副无赖样子堵得一哽。
“你……”
男人板着脸,眼底却含着隐隐的笑意,动作麻利地伸出手来挠商喜的痒,惹得她连连躲闪,想伸手推搡又怕误伤了他的伤口,忍得好生辛苦。
两人闹了一阵子,商喜忽然问道:“我四哥今日可有传信来?”
听她这样问,宇文长龄也识趣地不再胡闹,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今日没有,闻人柳那边盯得紧,我怕商肆跟你频繁通信会暴露行踪,让他先停几日。”
回想起闻人柳冷漠的眼神和妖冶的笑意,商喜也觉得有道理,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跟上安那边……一直都有联系吗?”
意识到商喜是在因为她大哥传密信的事疑惑,宇文长龄顿了顿,却还是如实说了。
“是,一直都有联系。”
商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滞,强烈的不安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揪紧了她的心脏。
“那……他知道我四哥的事情吗?”
如果大哥知道四哥还活着的事,会继续像当日那样费尽心思要四哥的命吗……
看着小女人瞬间紧张起来的脸,宇文长龄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商朝说过,事成之前不能让她知晓任何真相,哪怕只是旁敲侧击地引导她。
只有带着恨意和怨怼远走高飞,她才能远离这深不可测的泥淖。
打定主意之后,他认真地垂下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想骗你,所以……”说到这里,宇文长龄顿了顿,声音也低了几分,“抱歉,我没法回答。”
商喜暗暗叹了口气。
只要是跟大哥扯上关系的事情总会显得复杂至极,她早已经习惯了。
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候她也会想,连自己都会觉得累,那他呢,一辈子都要戴着一张阴谋和伪装编织的面罩,他难道不会累吗。
“算了,我不问了,”商喜摇摇头,换了种方向问道,“你能保证我四哥的安全吗?”
这次宇文长龄倒是没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能。”
听到这声短促有力的保证,商喜这才稍稍放了心。
那日之后,上官凝似乎是真的担心宇文长龄会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去,识趣地没再缠着要跟商喜一起睡。
又是一天,商喜到时辰照常来给宇文长龄换药,一进门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只见男人面色铁青地板着脸,像是遇到了什么糟糕至极的事情。
难道是遇到难事了?
商喜把托盘放到了床边的矮几上,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宇文长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心底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我就纳闷了,世上怎么会有商晚这种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