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商喜说得一愣。
好像每次见到宇文长龄这副吃瘪却又没处发泄火气的时候,都跟自己那几个哥哥有关。
他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商家的吧。
商喜无奈又好笑,恍然意识到倔驴这个称呼……倒是真的挺符合二哥本人形象的。
“他……又怎么了?”
宇文长龄深吸一口气,把商晚不知怎么送进来的信扔在了床上,额角的青筋都在跳着。
“那波蛮邦兵被围剿了,只剩一小支队伍趁乱逃离,他不赶紧回西域守着,非要绕路过来要见你,还说你不露面他就不走,惊动城外守备军也不撤兵……”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气得咳了起来。
商喜忙忙地给他顺了顺气,这才把信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看完之后也被信上那毫不客气的语气惊到了。
二哥这也太不讲理了,怪不得会把宇文长龄给气成这样。
这也想着,商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知道四哥没事之后,其实她早就开始后悔对二哥说狠话了,不如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不行,你不许去,”似乎猜到了商喜的心思,宇文长龄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他想等就在那儿等,打起来拉倒。”
又是这样赌气的话。
商喜哑然失笑,显然是无奈极了。
宇文长龄抢在她开口商量之前说道:“狠话不是都说完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许就是不许。”
对二哥的怨念其实都是出在四哥身上,如今四哥没死,她说什么也怨恨不起来了。
只是心里虽这样想着,商喜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我再想想吧。”
当天深夜。
小荷见商喜已经沐浴完准备歇息,犹豫着还是把上官凝吩咐的东西送了进来。
“夫人,郡主送了安胎粥来呢,说让您喝了早点休息……”
商喜愣了愣,无奈地看着那熬得过头了的苦涩药汁。
到事业难为上官凝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忙着照顾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商喜笑着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记得跟她说一声,不必再……”
话未说完,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诡异的响动,在静谧寂寥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渗人。
有动静!
小荷心下一惊,忙忙地把商喜挡在了身后,毫不畏惧地直面着窗外漆黑夜色中未知的风险。
“夫人别怕,奴婢会保护夫人的……”
下一刻,窗外倏忽闪进来了个黑色的身影。
小荷刚要失声尖叫,却被商喜一把捂住了嘴。
男人一身黑衣,腰身劲瘦,一对晶亮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切和思念,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这双眼睛商喜再熟悉不过了。
是二哥。
他果然还是来了……
两人相顾无言,只静静看着对方,留下小荷一个人不明所以,生怕夫人会被这突然闯入的陌生男人伤害。
要不要赶紧去禀告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