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喜见小荷眼珠子乱转,似乎是随时打算唤来人对付二哥,忙忙地要支开她。
“小荷,你先出去,不要声张。”
小荷愣了愣,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
“可是夫人……”
深更半夜,这个陌生男人擅自越窗进入夫人房间里来,万一有什么不轨之心,她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商喜直到她不放心,认真道:“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
他不会伤害我。
短短五个字,让不发一言的商晚心绪繁杂,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滋味。
见夫人难得如此坚持,小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小荷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商喜看着二哥熟悉清俊的脸,张了张口却没说出半个字来。
当初撂下狠话声称要断了关系的是她,这会儿还能说什么呢。
商晚见她似乎没打算跟自己说话,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
“为什么不肯见我啊?非要我趁着晚上溜进来找你吗?”
二哥的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
商喜哪能不知擅自溜进来要冒着多大的风险,只是实在没想到二哥会胆子大到真如此做。
商晚瞧着她眼波微动,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让自己难以接受的话,忙忙地打断了她。
“不许再说那些绝情的话,我不想听,你是我妹妹,说什么都是妹妹,我不可能心甘情愿让你留在别人身边。”
商喜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如鲠在喉,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二哥还是一如既往地执拗倔强。
商晚见状颇为失落地垂下了眼帘,声音低了几分。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你……”
商晚把自己将阿肆的军队当成了乔装打扮的蛮邦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却刻意隐藏了一切都是大哥的安排。
说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妹的反应。
商喜心情复杂地听完了二哥的话。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满脸的愧疚自责之色,却也没有勇气把四哥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都有隐瞒的话,她似乎也没有资格继续埋怨什么。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商晚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额角渗出了一层薄汗,“我发誓,我真的没想过伤害阿肆,真的没有……”
阿肆已经死了,虽然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可解释清楚至少能让小妹的怨恨少一些。
商喜隐约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来了。
“你……先走吧,这里……”
听她这样说,商晚下意识以为她还没有接受自己的悔意,忍不住越发急切起来,猛地将人抱进了怀里。
“小喜,我……”
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了,传来一个带着怒意的女声。
“你是什么人!赶紧放开她!”
商晚抱着商喜的手臂僵了一下,警觉地看向门外的少女。
商喜也跟着看向了门边。
上官凝?她怎么来了?
见上官凝固执地瞪着自己,商晚拧紧了眉头,眼底杀气隐隐。
“你是谁?也配管我们之间的事?”
不过是个丽加女人,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