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恭迎父王。”
商扶伶反应不大,只是淡淡抬了抬眼。
“起吧。”
听着这孤傲淡漠的嗓音,商肆忽然有种熟悉至极的亲切感。
是他们的父王回来了。
大哥终于不用再一个人苦苦撑着这颓败的天下了。
有父王在,一切都显得可靠极了。
宇文长龄见他们父子父女之间已经打过了招呼,这才上前来,冲着商扶伶行了个宸国礼。
“王上。”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商扶伶轻哼一声,满脸不情愿。
“孤可担不起豹帅的礼。”
商喜哪能听不出爹爹语气中的刻意刁难,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
“爹爹……”
商扶伶眼底的怒意更明显了,用力瞪了她一眼。
“你给我闭嘴。”
商喜缩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商扶伶火气未消,转过头去死死瞪着宇文长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孤让你保护她,可没说让你拐走孤的女儿!”
商喜无奈扶额。
看来果然是夜摇对爹爹说了什么。
“谁许你跟他在一起?我同意了吗!”商扶伶又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夜摇告诉我,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商喜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你也……没回来啊。”
“你说什么?”
商肆也觉得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骇人,壮着胆子开了口试图缓和一下。
“父王,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商扶伶这会儿宛如一头震怒的雄狮,见谁咬谁,哪能放过自己这个不知好歹的儿子。
“你敢教训孤?”
尽管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可商肆打骨子里还是畏惧这个男人的。
他总觉得,父王一瞪眼一抬手,那大耳刮子就要扇下来了。
商肆顿时觉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不,不敢,儿臣……”
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教训父王啊。
“爹爹……”
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掌,轻轻晃了晃。
只这一个动作,商扶伶觉得自己瞬间没了脾气。
商喜眼巴巴地看着他,实际上心里却虚得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傻充愣。
“爹爹怎么刚一回来就发脾气,你不想我们吗?”
好在爹爹似乎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男人顿了顿,故作轻蔑地别开了脸。
“你们有什么好想?”
话虽这样说,可商喜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爹爹眼中的闪烁。
嘴硬心软,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商肆还想催促父王尽快说蛮邦之事,却被宇文长龄一个眼神制止了。
傻小子,还往枪口上撞。
商喜跟他们二人交换了眼神,笑着扶着男人坐了下来,另外两个一个端茶一个盛糕点。
“爹爹,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我们好想你啊……”
“你们?”商扶伶接过茶水挑了挑眉,“除了你还有谁?他们兄弟几个一条心,不是都巴不得我赶紧死吗?”
毕恭毕敬候在一旁的商肆闻言,禁不住一哽。
“那个,父王……还有儿臣。”
商扶伶愣了一下,侧目扫了他一眼。
“哦,忘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