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喜撇撇嘴。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爹爹真是不讲道理。
“爹爹对我好啊,可是爹爹有没有发现,你也只对我好,你对哥哥们……”
商喜话还未说完,商扶伶的脸色已然沉了下去。
“对他们好?难道要孤好好供着他们长大,让他们反过头来送孤上西天不成?”
说起这个,商喜心头瞬间一阵郁闷。
她早就想抽时间跟爹爹好好谈谈这个话题了,只是如今他才回来,按理说不该谈论这些不开心的事。
不过既然他已经自己挑起来了,索性就说个明白吧。
商喜扁扁嘴,有点委屈道:“爹爹,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让大哥造反,夺了你的王位,杀了你的人吗?”
商扶伶还没说出口的话顿时哽住了。
“你……”
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终究还是商扶伶率先沉不住气了。
“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夜摇?”
商喜没否认。
见她这副反应,商扶伶心下了然,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不住地骂着夜摇。
“这个混蛋,为了阻止我解开血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就说本来瞒得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带着深渊剑跑回了宫,态度转变得那样大。
果然是夜摇透露了风声。
商喜默念着爹爹说的话,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词用来形容爹爹自己倒也是格外符合。
有谁会亲自设计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商扶伶自知理亏,不愿跟商喜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下去,自然而然找到了个转移话题的好靶子。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滚出去,孤不想看见你。”
宇文长龄僵着不动。
见他近乎是无视了自己的命令,商扶伶危险地眯起眼,杀意骤现。
“怎么,摆脱了一剑归的身份这么久,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了吗?”
一剑归……
宇文长龄抿了抿唇,语气显得格外决绝。
“属下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
若不是宸王当年对他另眼相待,给了他一个机会,自然也不会有他的今日。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商扶伶的脸色这才稍稍舒缓了些。
“不会忘就滚出去。”
谁料宇文长龄却忽然一撩袍角,屈膝跪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不光把商喜吓了一跳,商扶伶也愣怔了片刻,继而满眼审视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此生只跪三样,跪父母,跪天地,跪所求吗,怎么,如今跪孤是要做什么?”
宇文长龄不卑不亢,语气却格外诚挚。
“跪所求。”
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商扶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火气。
商喜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座上的男人薄唇轻触,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不许。”
还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就已经给出了拒绝。
宇文长龄却丝毫不见气馁,自顾自说道:“属下有此生唯一所求之人,还请王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