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着呢!先生那幌子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说是‘洞房春丹,久战不泄’!”
“说得邪唬,别是什么江湖卖假药的,给寡人来个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吧?”
“不会不会!下臣前些日出宫采办,认识了一位老道士,那道士据说是蓬莱岛的方士,说是按着岛上秘不外传的方子,用水火养成的仙丹妙药!”
这话要是东方明听,一准认为是个骗子,可刘骜虽是天子,终究是个古人,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得有些好奇:“方士秘方?只是,这洞房春丹究竟妙在何处,有没有人亲身试过呢?”
话刚出唇,刘骜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妥,唐金一个阉人,这种药的妙处他又怎么说得清楚!
可没想到唐金还真说清楚了:
“怎么妙法,这个下臣自然不知。但下臣曾看到,有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上门向先生致谢,说是他新买了一个小妾,洞房之中,颇有怨言,谁知用了先生的仙丹,老爷子青春立刻重现。”
刘骜当天的心情也是极好,笑道:“唐金,这你就上当了!你焉敢断定,那老头儿不是那道士雇来的?说来说去,春药这种东西,还是得亲身试过才知灵与不灵!”
唐金有些着急,连忙回禀:“奴才试过!”
刘骜的眼睛顿时瞪得跟铃挡似的:“你……试过?你……大胆!”
唐金扑通一声跪倒:
“下臣该死!下臣有罪!下臣自小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无以为生,十三岁那年,迫于无奈,这才自己动手,净身入宫,以求温饱。当时一时手软,那孽根割而未净,有时还有那么点儿蠢蠢欲动的意思。前些时也是下臣闲极无聊,买了他一丸仙丹。谁知才咬了那么一小口,便口舌生热,孽根暴长,坚如铁戟,等了有一两个时辰也不见疲软之象,可把奴才吓坏了,想起先生说的,要解此药,饮两口凉茶便妥,这才赶紧找凉茶灌下去,果然管用,因此下臣心想,世间有此神奇之物,焉能不报陛下知道,这才拼着一死,实话实说,万望陛下念下臣一片忠心,恕下臣死罪!”
刘骜眯着眼睛盯住唐金:“你小子没有秽乱宫闱?”
“没有没有!打死下臣也没那个狗胆!还望陛下明查……”
刘骜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念你为寡人着想,出自一片赤诚,姑且饶你死罪!”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先不忙谢,办正事儿去要紧!命你戴罪立功,速去寻找那道士,买几丸回来,先让御医看看,若是没有古怪,今夜献来!”
唐金倒也没有欺骗刘骜,的确是他前几出宫时,遇到一个骑驴背木剑的道士,那道士平日就在西城外一座道观中卖药济世,此刻听得刘骜吩咐,撒脚如飞便去了,当晚果然拿来了一粒金丹。
这丹果然非同凡响,刘骜只用了半丸,也足以让他在赵合德面前抖了半宿的威风,赵合德未免对天子的变化表示惊异。刘骜起先还想保密,架不住丰润美人软磨硬泡,终于吐露真情。
赵合德当时便撺掇刘骜:“唐金立此大功,您就该封他个官儿做做!”
刘骜当时也是极为高兴,当场便封了唐金一个三百石的官职,唐金也因此一举成为了天子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