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婳顾自到外头烧火烤兔子去。
将洗干净的兔子用香茅腌了,搁在一旁,她到厨房炉灶底下搬出几根柴火来,堆成小堆,又到外头抱了些晒得干瘪的杂草来,一并堆了上去,一把火点燃草堆。
熊熊燃烧的火焰涌上半空中。
许漱婳又从厨房里拿了几个红薯丢进柴火底下一并烤着,这才找了树枝搓洗干净,串起兔子架在火堆上烤着。
潘如玉实在坐不住,从屋里走了出来,“漱婳啊,娘去把菜炒了,你继续忙活你的。”
只是炒个菜而已,要是换了平常,许漱婳不会不同意的。
只是潘如玉让张桂花推了那么一下,许漱婳总是担心她会不会摔着尾椎骨。
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年轻时候,推这么一把说不定就摔着了,要将养起来也麻烦。
她索性自己站起身,将位置腾出来给潘如玉,“娘,您坐着替我烤兔子吧,我去炒菜。”
潘如玉本是不好意思看她一个人忙活着才出来帮忙的,只要许漱婳肯让她帮忙,她干什么都行。
这便应下,过来接了许漱婳手里的树枝,坐在小杌子上烤着兔子。
许漱婳自己拿了篮子去摘菜洗菜。
婆媳俩正忙着呢,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以及听起来人就不少的脚步声。
许漱婳本就警惕,闻声自然猛地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她怕是张桂花挨了打气不过要找人挑事,谁知道一个从来没受过气的泼妇被人气着了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想一抬头,竟然先看到了笑得灿烂的连嫂子。
许漱婳了然,估摸着牛车去了城里又回来了。
她默默记下时辰,站起身来迎上从外头涌进来的一群人,连嫂子首当其冲,先开了口,“策哥儿媳妇,你是真有本事呀,我到那城里头去,按你说的找了那药铺,老板果然高价收了我那一株草药,来,这是你的利钱,你收好。”
许漱婳躲着不肯收,“不必了连嫂子,你那份利钱我已经收了的,就不必再给了。”
连嫂子怎么肯,“胡说呢,哪里就收了,那点子破草药你自己难道寻不着么,再说了,既然是你要用,留下也没什么的,还计较着二十文钱的事情,我进屋的时候咱们不都说好了,就一成的利,话可是你说的,现在你还想不认账。”
许漱婳忍不住想笑,给个利钱而已,怎么把她说得好像泼皮无赖。
她将被水打湿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真不必了。”
“拿着。”连嫂子将一个布包强行塞进她手里头,又压低了声音悄悄道,“你家里头什么情况我都是知道的,你赚点钱不容易,收好了,给大宝小宝买点好吃的。”
一株天麻能卖多少钱许漱婳不知道,可那小布包被塞进她手里,她几乎是瞬间就掂出了分量,总得有个几百文的,怪不得连嫂子非要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