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军乐呵呵地打趣,试图缓解气氛,“您平时可不就是个没主意的吗,嘴又快。东海,你快坐下啊。”
有裴军这么插科打诨的,气氛倒是比刚刚缓和了不少,张东海顿了顿,也坐下了。
张桂花不敢再得罪他,只得压低了声音将裴顺的主意说给两人知道,“我是想着,东海这口气不能不出,但是打一个女人又实在是跌了面子,东海这一看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不能做那种欺凌弱小的事情对不对?”
张东海没吭声。
裴军心里头暗暗叫苦。
张东海过来找他本来就是商议着叫上弟兄们,一块上许漱婳家里头打砸一顿,把这口恶气给出一出才好,原本都约定好时间了,今晚就要干事,谁成想张桂花跑来说这么一通,这不是往张东海心头扎刀吗!
哦,说他被女人打,还说他做事不磊落要打女人?
裴军在桌底扯了扯张桂花的裤腿,试图让她娘别说了,张东海这会子正憋着火呢,要是再惹急了,可就不是他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了。
可惜张桂花没接收到她儿子的意思,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这事吧,不出了这口气咱们又憋屈得很,婶子也是个女的,知道女的最重视什么,要是东海你能让人看到许漱婳失了名节……这可比打她一顿还能让她受挫。”
这话一出,屋里两个男人都愣了愣了。
张东海还是没吭声,不过视线却投向了张桂花,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裴军有些反应不过来,为自己理解到的那个意思而感到震惊,“娘、娘……您的意思是,让东海当众奸污了那个小贱人?”
“是啊。”张桂花应得脆生,“只要让许漱婳丢了名节,她以后在裴家生活不下去,回许家也不会有人要她,甚至在整个牛家村都会没脸做人,到时候她一个女人家还能做什么?到哪儿都得被人耻笑,这辈子都不能再抬起头做人。”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静默。
片刻之后,裴军爆出笑声来,“东海,我娘这法子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许漱婳吗,这法子既然能让你得手,还能侮辱许漱婳,到时候别人见了她只会想起她被奸污的事情,哪里能想起你被打,这法子好得很,好得很啊。”
张东海还是不吭声,却端起酒碗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裴军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的意思,急忙笑着看向张桂花,“娘,您是怎么想出这个好主意来的,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等东海到手了,咱们就让许漱婳滚蛋,给东海出这口恶气,没了裴家庇佑,许漱婳出了门就得被人笑话死,哪怕是老二回来也是护不住她的。”
母子俩对着笑了一会,张桂花才后知后觉想起张东海来,又顾忌着他刚刚起身发怒的那一瞬间,张口要说话的那一瞬间忽然怂了一下,再有什么气势都给缩了回去,自己跟儿子想得再美也得这个人答应,“那个……东海啊,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