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桂花哪里是能够咽下这口气的人,听了这话几乎就要跳起来,刚要动手,又想起许漱婳不是好招惹的,一身的好本事不说,下手又快又狠,她如今的手还隐隐作痛呢。
便只能收了手站定在原地叫骂,“好你个小娼妇,就你舌头伶俐时不时?少在这里跟老娘放你的花屁,这裴家谁是管事的谁就有实权,不然再有什么名分也是嘴上说说而已!”
“哦。”许漱婳满是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就在张桂花以为她没话可说的时候,许漱婳忽然高喊出声,“来人啊,有人放火烧屋子了!”
她已经看出来了,张桂花从前一提名分的事情就各种羞愧不敢应话,今天却一反常态嚣张得很,可不就是怕她提及放火的事情吗。
张桂花怕什么,她就偏要提什么。
张桂花怎么也没想到许漱婳会忽然喊这么一嗓子出来,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只不过月色朦胧,她的惨白脸色没能让面前两人察觉出来。
西边屋子里的裴军跟赵香兰是最先被吵醒出来的,一出来就见着院子里的三人对立着,裴军有些起床气,半夜被吵醒了老大不乐意的,“嚷嚷什么呢这是,娘?您在这儿做什么?”
“能做什么?”许漱婳从裴策手里接过那两块火石来,上下抛了抛,“当然是放火啊,要不是我们警醒些,这会子大火怕是已经吞噬了东边的屋子了,我们也不能站在这儿跟你们说话了。”
放火?
迷迷糊糊的裴军一听这话彻底清醒了过来,瞧了瞧他娘的脸色,又看了看面前的许漱婳跟裴策,顿时便能分辨出许漱婳所说的是真是假。
他没有想到他娘竟然能疯狂至此,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赵香兰一向都听从张桂花的话,做惯了狗腿子,这时反应倒是比裴军要快一些,“漱婳,你在胡说什么,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可不能随便拿两块火石就冤枉了娘,咱们都是一家子,做什么说这样的话?”
“对啊!”裴军一听赵香兰说得有道理,急忙跟着嚷嚷开,“许漱婳,你不要太过分了,之前打了我媳妇儿,现在还要拿两块破石头来诬陷我娘,你是真不怕死么?”
张桂花有了裴军跟赵香兰壮胆,也就不那么怕了,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许漱婳瞧着只觉得好笑,“我冤枉她?笑话,我难不成半夜不睡觉跑到你们那边去将她揪出来带到院子里,再拿两块火石出来冤枉她?我找火石不难,可我要揪她出来可不容易吧?”
谁也没法让睡得好好的张桂花忽然出门来,只有张桂花自己能做到。
许漱婳这话一出,裴军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到底是赵香兰反应快,“说不定娘是起夜了被你拉着来的呢,总之没凭没据的你不能胡说八道!”
许漱婳听着她的狡辩只觉得自己脑门直突突,“你们那边是没有茅厕吗她要跑到这边来起夜?再说你娘什么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吗,要真是我拖着来的,她能老老实实站在这里?不早就嚷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