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主动出手帮扶郝秋月,许漱婳印象也不差,便搭理了。
“倒也不是,今日想来买些白糖。”她的回答简短直接。
听惯了别人阿谀奉承的郭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倒是心中真的生出了几分好奇。
原本他留步,是因着那日许漱婳极佳的身手,好奇一个农家妇人为何身手如此出众。
现如今,则是对许漱婳这人都好奇了不少。
“娘,他又看着我们不说话。”大宝如临大敌。
郭柯这回是当真被口水呛到了,他咳得脸色都泛红,许是还有几分被当场说破的羞愧。
哪儿有人会当街打量弟妹的?
他急忙出言解释,“我并非恶意,如此打量是因着、因着那日……”
郭柯失语,他竟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因着那日见我打人,好奇为何农家妇人也有这般好的身手?”许漱婳语气平缓,直接将他内心想法道破。
“……是。”郭柯索性承认了,他一拱手,赔了个礼,“是在下唐突了。”
“无妨,这般好奇的也不止你一个。”许漱婳笑了笑,替大宝将嘴角挂着的甜汤擦干净,“我时不时会进山去猎些野物回来,长期以往便练出来了。”
她当然是在哄骗郭柯。
郭柯闻言便点头,他也不追问反而好奇道:“那弟妹现下是要回去了?不去书院看一看裴弟?”
许漱婳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意外,“我去看他作何?既然要院试了,自然应当让他好好温书。”
再者说了,昨晚才见过。
郭柯又被一堵,他今日算是将二十几年的岁月中未曾受过的,都来了一遍。
“那便是要回去了?”
“不是。”大宝眼看郭柯没有恶意,他才惜字如金的接话,“我与娘还要找白糖。”
“若是弟妹不嫌弃,我家中倒是有不少白糖。”郭柯主动道。
许漱婳稍作思索,也就点头接受了好意,“好,我带了足够的银子。”
“裴弟自会给的。”郭柯笑着拒绝了。
母子二人跟随郭柯去了府上,不过没进门,而是等着郭柯的家丁将白糖拿了来。
正待给银子道别时,却又见熟人赶来。
阮平手握一卷书,面色急切,步履匆匆。
但到了府门口一看,竟有一对儿母子。
待许漱婳转过身来,他才惊讶道:“嫂子?!”
“不成想如此有缘分,竟两次到镇上都遇见了。”许漱婳客套几句。
阮平急着询问书中所写,便只是一笑回应,紧接着对郭柯急切地说道:“郭兄,你看这句,我如何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去答。”
他手里握着的书卷,是书院先生所撰写。
郭柯凑了过去,轻声念道:“若遇梅雨季,堤坝倾塌,下流居有数千百姓,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