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扰人清梦,许漱婳睁开了形容惺忪地双眸,不满地蹙起了眉头,满头青丝扫落,经过一夜的倒腾,倒是多了几分凌乱美感。
“婳婳,快出来看。”
这声音是潘如玉的。
纵心中万般不情愿,许漱婳却清楚,若非要紧事,潘如玉必然不可能前来叨扰。
她朝着门外回道:“来了。”
尔后起床穿衣,一气呵成。
最终立在铜镜前,随意抓起一把木簪,挽了个发髻,便推门而出。
潘如玉早已经拾掇好了,原本今日也是要赶去县里去院试设立为三个环节,寻常百姓也可以去围观。
自然也是为了让众人知晓院试乃是公平公正的。
“娘,发生了何事?”许漱婳见潘如玉满脸焦急之色,忙着询问。
“昨个儿夜里,你可有听到甚么奇怪的动静?”潘如玉始终眉头紧蹙,无法舒展开来:“有人发现了一陌生男人,在咱家房顶上掉了下去。”
说到此处,潘如玉有些惊恐:“你无碍罢?”
她当然没事,那男人还是她亲手推下去的。
只不过此刻她需得装作震惊之色。
“那男人是……”
“原本以为是寻常的盗贼,可经过村里人威逼利诱,他方才说是奔着你来的。”
许漱婳脑门儿突突直跳,不好地预感涌上心头。
这些打手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怕真的东窗事发,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供出雇主。
“说……你与他……”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许漱婳却看了个通透,她冷笑一声:“莫不是说我同他私通?”
见潘如玉点了头,许漱婳便随着她去看。
矮小男人被村里人绑在村口的木台子上,脸上蒙着的黑布也被人摘了下去,鼻青脸肿的。
“许漱婳,听说这人是你相好,可是真的?”
村里好事的妇人调侃,只不过语气中处处不友好。
“相好?”许漱婳看向矮小打手,她眸光中带着几分冷意,步步紧逼:“你这一面之词,若是村子里有人信只能说明那人蠢。”
表面上话是对矮小打手说的,实际上是在暗中骂相信之人蠢。
先前讽刺许漱婳的妇人登时膛目结舌,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也说不出啥反驳的话。
里正手中举着火把,在这尚且阴沉的天色下,将周遭燃得亮堂许多。
“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还不快说!”
许漱婳逼问,实际上在方才靠近打手之时已经对其下了哑药。
眼下她还不想让裴顺的计谋败露,毕竟还差几位见证人!
打手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忙不迭地摇晃脑袋,可村里人却不知他要说甚么。
“先将此人关去村中的地窖,待今日县中院试结束后再来处理罢。”
说到底,里正也是村子里唯一管事的,他所下的命令,众人还是听得下去的。
待打手被押解离开后,许漱婳抽出腰间帕子,满脸委屈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