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辰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沐阳站在一旁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回头望向云端。
冯浔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骑龙离开了。
沐阳撇撇嘴,着实有些心疼河神大人。
她摇头叹气地想,这秦妃娘娘的心啊才是真正的海底针。明明在船上还嘴硬否认,这会儿却不管不顾地抱得这么紧。
只当是她爱而不自知吧。
沐阳远远看向曲城城门下的两人,无奈叹了口气。
城门之下,荀澈拥着秦晚,他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的眼前忽然一黑,整个身体倒向秦晚。
秦晚忽然感觉肩膀一沉,瞬间大惊:“荀澈?!荀澈!你怎么了?!”
烈馐见状疾步上前,迅速帮秦晚扶住荀澈。
秦晚惊呼:“荀澈!你别吓我!”
这时旁边的几名士兵也来帮忙。
烈馐对昏迷的荀澈稍作检查:“夫人放心,荀少爷只是精力消耗殆尽,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身上多处受伤,得尽快处理伤口。”
秦晚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看着烈馐让士兵们抬着荀澈匆匆入城。而她也提着裙摆紧紧跟了上去。
……
救下曲城后,田辰的部队在城内稍作休整,就整队向被继续进攻侯璐的叛军。
而此时烈馐给秦晚送来军报,西蜀大军和北部剩余的玉衡军也初战告捷,击溃了叛将牛奔的主力军。
而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因为石四娘没有告之家里就只身来帮秦晚打仗,让心疼小女儿的南越大首领石中行带领南越十万精兵也加入了讨伐侯璐叛军的队伍之中。
如此一来,雷州半岛之上,侯璐叛军被南北夹击,再难有逃脱升天的可能。这帮当年的南梁叛将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秦晚以为,说什么心痛女儿只是大首领石中行的一个出兵的借口,而他或许等的就是这么一个借口。
而此时在曲城内,荀澈躺在被军队征用的客栈的床上,秦晚帮他处理身上大大小小三十多处伤口,部分新伤落在旧伤上,秦晚心疼地边掉眼泪边帮他缝合。
“我才半年没见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缝针都疼不醒,你这是有多累……”秦晚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荀澈,用剪刀把多余的缝线剪断,心里不停地埋怨着。
缝完伤口,收拾好针线,她又小心地用绷带为他包扎。
待把他身上的伤口全都处理完,秦晚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她凝望着他的脸颊,微微蹙眉。
明明是和宁亦一模一样的五官,却不是同一个人。
明明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还会这般依恋。
“我该怎么办……”
秦晚自问,却无法自答。
对宁亦的死,她可能永生永世无法释怀。
对宁亦的爱,她永生永世也放不开。
可是面对荀澈,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对他的感觉。
即便得知他不是宁亦。
可仍旧心疼地“舍不得”。
秦晚双手撑着额头,靠在荀澈的床边孤坐了一夜。
窗外明月升空,可以听到海风的声音。
她想了一夜。
终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