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海打飞盖帽的两个警察有一个舌头根挺硬,把嘴里的破布用舌头硬顶出去了,然后又爬过去把他同事的堵嘴布也给扯下去了。
听着杜海他们的马蹄子不响了,才敢开口呼救。刚才枪响,村里人都听见了,这个年月,刀兵四起的,听到枪声家家关门闭户,本来想出去的人也不敢走了,都猫在家里。
两位警察大人嗓子都快喊破了,一个来救他们的人都没有。俩人没招,就得对着啃绳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警察老爷的毅力还是很强的,最终啃开了绳子,获得了自由。
可是想回警局,洋车子还丢了。也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看在村口有两辆洋车子没人要,都给骑走了。俩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叹人心不古啊!走回去吧。
俩大老爷跟头把势的回到警局,这个警署的署长人送外号‘马大牙’。这小子才不地道呢,压榨百姓,巧取豪夺,在警局里是瞒上欺下,尖酸刻薄。
俩警察一回到局子里,脑瓜子就嗡嗡的。车子丢了、枪也丢了,子弹也没了。每人的盖帽还整一个窟窿眼,真是狼狈不堪,马局能饶了我们吗!
整理了一下衣服,进了局长办公室。“局座,我们回来了。”马大牙眼皮都没撩,正古兜着桌子上的一个大账本,也不知道是哪家买卖这个月没给他进贡,眉毛皱成个大疙瘩,两颗大板牙支出唇外,看着就瘆人。
“你们俩调查到什么消息了?”“报告局座,我们这次去遇到了土匪海鸭子。”马大牙一听,合上账本抬起头问道:“赶紧说说,是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在回来的时候就变好了瞎话:“局座,我俩奉命去马家桥,在村里也没了解到有用的情况,我想去案发现场再看看,再找一下海鸭子留下的蛛丝马迹。”
“可就在这时,一群土匪,能有十几个吧,骑着马跑到海边来了,好像是找什么东西,可能是昨天有啥重要的东西掉了吧。我俩合计回来报告,一想这么远,回来再回去的,土匪还不跑了啊。”
“我俩也是贪功心切,举着枪就和他们干起来了。一顿射击打翻了好几个,最后子弹都打光了,我俩就拿着大枪砸,结果枪都砸断了,又打到好几个。可是咱俩什么武器也没有了,这才跑回来给你报信。”
马大牙半信半疑。悬赏、打死一个给一百,打死匪首给一千。要说为了钱呢,这俩小子也有可能,但是十来个土匪他俩肯定不敢动手,两三个呢,抽两口烟吐、云山雾罩的,也不是不可能。
马大牙问:“那他们最后都往哪跑了,你俩还有什么线索没有?”“嗯,这次出动的匪徒头子不是海鸭子,当头的叫杜海,跟海鸭子是一伙的,应该也是个大头。”
马大牙站起身踱着步,向他俩一摆手:“你俩先回去歇着吧。”“是,局座。”俩人走出办公室,回手关上门,摸摸心脏,相视一笑。
马大牙抄起电话给日本人拨过去汇报了情况,日本人追的也很急,毕竟两个日本押运官死在了胡子的手里。通报完日本人,马大牙坐上马车直奔于二爷的府里。
于二爷这几天就像王八钻进灶坑里---连憋气在窝火。本想丢了货也就罢了,船能弄回来也行啊,结果弄巧成拙。连本带利全进去。正在赌气呢,一推门马大牙走了进来。
“二爷,我向你汇报工作来了。”马大牙朝于二爷一抱拳说道。
于二爷迎上去“马局,大驾光临,快请坐、请坐,张妈,泡茶。”
于二爷陪着马大牙到客位上坐好,一个半大老太太把茶也给泡上了。
马大牙说:“于兄,我接到你的报案后,调动了我一多半的弟兄前去围剿这帮胡子。今天正巧我的几个手下正在你昨天出事的地方巡查,发现那伙胡子昨天好像遗落了什么,正在寻找。我手下主动出击,打死打伤五六个土匪,你说我是不是该过来给你报喜啊!”
于二爷一听挺高兴,“谢谢马局为我的事操心费神了。那后来抓到没有,知不知道他们的匪巢在哪里呢?”
“这个目前还不太清楚,当时土匪人多,我们人少,我手下人看消灭了一部分土匪,占完便宜就撤了,不过我正在加紧调查,估计不久就会查出他们的老窝,然后我们还有日本宪兵,同时出击,一举歼灭这伙土匪,为民除害,给于二爷报仇。”
于二爷点头说道:“还得马局费心,这伙土匪打家劫舍,抢劫商船,着实的可恶,还得仰仗局座保一方平安啊!”
马大牙喝口茶,然后掏出翡翠的烟嘴,拿根洋烟插到烟嘴上,点着了火有滋有味的抽了一口,然后话锋一转说道:
“二爷,这次剿匪我这边损失也很大啊,我的兄弟有两个也挂了彩,土匪众多,在撤离的时候,我们这边光洋车子就损失了四五辆啊。”
于二爷一听就明白了。刚才说的都是墨斗鱼放屁---全是雾。这才是他妈主要的呢。于二爷站起身,走到大办公桌后面,打开抽屉,拿出一沓钞票放到马大牙的桌上。“局座,你为了保一方平安,在前方舍死忘生,兄弟理应给与支持,这有一千块钱,拿去给兄弟们买双鞋穿。”
马大牙还装着不要“于兄这是干什么,保护一方百姓平安这是马某人应尽之责,于兄,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