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庄家把牌一翻:红头对屏风,是一对十!蔡大胆一看,脑筋蹦起多高,心里就发叽歪,不过将输讲赢的,又不好来劲。一把把筹码推了过去,还没等庄家说话,蔡大胆说:“谁也别动啊!我还继续,全要了!”
做庄的这小子也不是个善茬子,像一般的人、桌上的钱都一百多了,成局了就换人吧,或者说重新开始,我再推一锅多少多少钱的,或者让蔡大胆他们谁来做庄,自己拿着钱爱压就压两把、不爱压一走就完事了呗。
可是这小子也挺宁,看蔡大胆面生,自己常在这一片混,人五人六的都给自己点小面子,心想我能怕你吗!来吧,趁着今天点子兴,多宰你两个才好呢!于是张嘴说道:“行啊!压多少我都陪着,开店我就不怕大肚汉,来吧!”
蔡大胆从兜里拿出了八九十块钱的样子,然后看着杜海,那意思拿钱吧,我这也不够啊!杜海也没有多少了,划了半天掏出四五十块钱,不过也够了,杜海接过蔡大胆的钱,到柜上又换了一百多个筹码。
蔡大胆把钱往桌上一放,哗啦一声,一堆筹码往前一推,“来吧跟们,打色发牌吧!”
做庄的一看钱到了,蔡大胆一打色子,庄家开始发牌。蔡大胆把牌拿到手一看,这回可乐了:一对大鹅和牌。蔡大胆瞅着杜海哈哈大笑“等来了吧,我就说该来了!”说着,啪的一声把对大鹅往桌上一摔:“天地人和,对大鹅!”
可是等庄家把牌翻过来蔡大胆一看当时就傻眼了:大头六配丁三,这是起绝了,这是牌里最大的了!
蔡大胆可有点挂不住了;红头胀脸的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的,这是咋回事?这牌今天怎么能这么邪性!”
做庄的搂过钱,有点得意忘形。笑嘻嘻的问:“还有钱了吗?在门一下奥?没钱你去取去,我在这等着你。”
蔡大胆输了钱,本来就叽叽歪歪的,这人这话说的,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在挑衅呢吗!
蔡大胆本来就是偷着出来的,也不能回去找常老大和德爷他们要钱啊!杜海也没钱了。“怎么事?你还玩不玩了?不玩我可要推下锅了!”做庄的那小子看着蔡大胆不咸不淡的说。
蔡大胆憋了半天也没个好招,走吧,又咽不下这口气;也是一股热血顶到了脑门子。就看蔡大胆一伸手,从靴子筒里把大攮子拽出来了。
做庄的那小子一看:“唉唉唉!我说,你这是干嘛?怎么你还要抢钱啊!我可告诉你,这可是王三爷地买卖!你还敢在这闹事不成!”
蔡大胆冲他一笑:“哥们,你不说只要我压你就陪着吗?来、我压点好东西,你等着啊。”说着蔡大胆把裤腿一撸,露出腿肚子,一只手把腿肚子的肉拎起一块,这只手的大攮子‘嗤’的一下,一条子肉就给割下来了。
蔡大胆笑呵呵拎着肉啪的往桌子上一扔,“打色儿、开牌!”做庄的那人虽然也是老赌棍了,可是这个场面还是头一次遇着,小脸也不笑了,鼻子尖冷汗也出来了。
“你要干什么?”做庄那人对着旁边的一个青年人说道:“快去把五哥找来,告诉他这边出事了,让他赶紧来。”
“你等着,你要玩什么一会儿五哥来了陪着你。”蔡大胆往椅子上一坐,点了根烟、稳如泰山的说:“我不管什么五哥六哥地,老子反正压上了,你就得给我陪着!”
杜海一看;把蔡大胆领出来了,自己一把没玩着,钱还没了!这又开始玩这套了,今天非出事不可啊!开庄那人杜海不认识,但是他说的那个五哥,杜海可是早有耳闻。
五哥叫王兆文,是这家宝局老板王兆志的亲堂弟,大排行,王兆志老三,人都管他叫三爷。这个王兆文是老五,比杜海大着得有二十来岁。
杜海还在穿活裆裤的时候,王兆文在这一片就已经成气候了!王兆文仗着王兆志的势力在这一亩三分地专横跋扈。早年间就拉帮结伙的在海边抢码头、收保护费。
后来王兆志怕他惹出大娄子,就让他给自己管管生意,看看场子。赌场、大烟管,这种地方经常有人输急眼了在这耍无赖。大烟管更是了,两口大烟抽飘了,呜呜圈圈的一闹腾,还怎么做生意了。所以就得有这样人压着点。
王兆文呢,这人也生性。三句话不和就愿意动手,打出事了王兆志拿俩个钱安抚一下,也就了事了。
官家都熟啊,你要是不服气,最终可能官司也打不赢,钱还没得着。所以更没人惹他了。王兆文也就这样被惯成了,来这一带是谁看见了都得喊一声五哥,叫一声五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