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所见的一切飞速地在脑海中掠过,他想起了蔡家的那一战,想起了严旭,也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种种。
龚墨晃了晃头,这似乎是他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他将头转开一些,转向了之前有人说话的方向。
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看上去似乎年纪不大,至少看着个子不算高,略有些瘦削。
他胸口以上的位置都在阴暗之中,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个眼罩似的面具,这让得龚墨更是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真狼狈啊。”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正是从那面具之下传来的,声音轻轻冷冷,带着一丝傲慢,从容自在的样子像极了严旭的那个假身。
那人用右手轻托着下巴,双腿叠在一起却并不显得失礼,反而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美感。
“……你是……谁?”
纵然被绑法得无法动弹,龚墨却并没有再表现出更多的狼狈,他重新聚拢的视线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细细的、从头到尾地打量着那人。
他的嗓子沙哑难辨,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却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龚墨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血腥的气息从喉头涌上。
“我?”男人反问了,旋即轻轻地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小幅度地晃动着自己的手指,就好似正在演奏乐章的音乐家,“我们可见过好几次面了,你问我是谁,可真叫人难过。”
男人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显得有点闷闷地,龚墨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略感熟悉,却并未想起到底是谁,可听他这么一说,却恍然明白。
这大概就是那个少爷吧。
那个藏在后面的靖远。
原来是他啊。
龚墨心中闪过这种念头,却也并没有再多问什么,此时他为鱼肉,人为刀俎,自己的挣扎和算计,在别人的眼皮之下都显得荒诞可笑——尤其是这人如此强大,也不是一个蠢笨无智之人,嘲讽也好、计谋也罢,都难成气候。
那自己可以做什么呢?
收回目光,龚墨没有再去看他,靖远既然挡住了脸,必然就不会让自己瞧出来什么。
龚墨看着房间都顶上,他大概是被束缚在一张手术台上,因为他的正前方是一盏手术灯,只是此时灯光未亮,屋内更是少有光源,显得格外昏暗罢了。
身体此时依旧疼痛,这种疼痛之中还带着如同针刺一般的麻痹感,这让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他的头也很痛,血管随着心跳律动,就好似随时都会爆开一样。
昏迷之前都那股香气,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毒,此时依旧在发挥着效用——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很少的一点点,可在那毒气的作用下,完全不听使唤。
真是糟糕透了。
龚墨再一次想到这句话,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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