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正在安泽的怀里,感受到了他的体温,闻到了安泽身上的清香,就像薄荷一样的味道,很安心,但她还是依旧在发抖。
或许是因为冬季天气的寒冷,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恐惧,阮软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把头埋在在安泽的怀里,她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不间断地在往下落。
过了会儿,阮软抬起头,拽了拽安泽的衣服,声音很小,但也很沙哑地说:“我不想回大院。”
安泽停下了脚步,说:“那你要去哪儿?”语气是在安泽身上少有的温柔。
阮软望着安泽的眼睛,如果不是她见过安泽真正喜欢自己的样子,或许现在她就真的会以为安泽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吧。
“嗯?”安泽的声线好像一直都很性感,看着安泽失了神的阮软,回了神,说:“去商场吧,我不想回大院,我出来的时候,那群大爷大妈还说我穿成这样不知廉耻了呢。”
刚刚哭过的原因,阮软说话时,眼睛里面饱含着泪水,又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巴,安泽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一下,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陈浩为什么会那样对阮软,但又有些后悔,刚刚没有狠打一顿陈浩。
安泽没有直接回答她,但也换了方向,阮软虽不认识去商场的路,但她完全相信安泽,所以她在安泽的怀里,很安心。
安泽的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十多岁的男生,他们刚刚看见了自己的老大发火的样子,现在都不敢出声,只敢在他的身后,有着几米的距离,跟着安泽。
“这里不是国外,就是个小县城,那些人又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的老人,思想没那么开放…”安泽看了一眼她腿上被撕成破布的短裙,说:“大冷天的,看你穿着一个短裙,怎么可能不说闲话。”
阮软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从安泽怀里跳了下来,但却因为腿上的伤口而摔在地上,从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安泽把阮软扔了下来一样。
后面那几个男生走上前来,说:“老大,不…不至于吧?”
安泽缓缓扭过头,眼神中满是迷茫,阮软尴尬地坐在地上,顾不得疼痛,扯了扯安泽的裤腿,说:“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忘了你还有张嘴是吗?要下去不会告诉我啊?摔死你都活该。”安泽暴躁地说。
满脸烦躁的安泽,扭过头看向那群男生,眼神凶狠地说:“不至于什么?”
几个人连忙摆手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随后,又很默契的后退了几步。
安泽看着地上的阮软,语气比稍微刚刚好了一些,对阮软说:“还要抱吗?”
阮软十分不客气地张开了自己的双手,说:“要!”在被安泽抱起来的那一刻,阮软的眼睛笑得都弯成了月牙状。
“所以你刚刚下去要干什么?”安泽把她公主抱抱着,问。
阮软低着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我现在好丑…”她抬起头,看着安泽正望着自己,像是在等待自己话中下文的样子。
阮软只能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去商场帮我买一身衣服啊?随便找服务员拿一身均码的就可以,我给你转钱。”说着,就要找口袋拿手机。
在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指纹却打不开,她看着这个与自己手机一模一样的手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外套好像还在那个死胡同里面,这个是安泽的手机。
还未开口,就听见头顶的声音,对着自己嬉笑着说道:“怎么?拿我的手机给我转钱,然后让我去给你买衣服?”
只能尴尬地抬起头的阮软,轻声说:“我的手机还在那个胡同里面…”说着,眼神尴尬地望旁边瞟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男生手里拿着自己已经快要脏成全黑色的外套。
阮软伸出拳头指了指那个外套,对着那个男生,说:“小哥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口袋里面的手机还在不在呀?”然后就看见那个男生翻了一下口袋,拿出了手机。
“呼,还好手机还在,我所有的钱都在这个手机里面呢。”手机递给阮软后,她看着手中的手机,松了一口气说。
阮软打开手机扫一扫后,又打开了安泽的手机,给俩个人加上了好友,边转账边说:“你手机怎么连个密码都没有啊?太没安全意识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重啊?”安泽说了一句,与阮软的问题,毫无关联的一句话。
一听这话,阮软不高兴了,微微嘟着嘴,声音带些生气的语气说:“不知道,我才七十多斤,你居然就说我重。”
安泽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哦,我还以为你一百多斤了呢。”
“喂!你过分了啊!我看起来最多八十斤,别人看见我,都说我瘦,就你,就你说我重,还说我一百多斤,哼,既然我那么重,那你把我放下来好了,我不用你抱了。”阮软此时在安泽怀里,还一副简直得理不饶人,非要和他把自己的体重掰扯清楚的阵势,说着。
安泽本来就是想开个玩笑说说的,他确实没有觉得她重,只是没有想到她才七十多斤,看起来已经是一米六以上的身高了,体重却那么轻,怪不得抱起来像个竹竿一样。
他没说话,找了一个台阶的地方,把阮软放了下来,自己就坐在她的身旁,一直说个不停的阮软,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男生拿着的外套,眼眶再次湿润,眼睛紧紧盯着那件衣服。
直到这个时候,安泽才意识到,她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从刚刚的恐惧当中走出来呢,自己却还以为她真的就这样忘记了那些事情。
“把那件衣服扔了去。”安泽开口对着拿着外套的男生说道。
阮软扭头看向他,心中想:他一直都是这样,很聪明,很容易就察觉到别人哪怕一丝不对劲的情绪,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安泽他一直都是这样。
就这样想着想着,她的眼眶不自觉地又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