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手术室里面。
阮软的外公外婆也来了,四个老人互相搀扶着,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手术进行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五点,才有护士走出了,可阮软却转进了icu。
知道阮软没事后,安泽被医生带去包扎了腿上的伤口,是他与陆达挣扎时,被陆达划伤的,伤口有些深,缝了三针。
因为包扎时间太晚,导致安泽以后的腿,都不能够长时间站立了,会有疼痛酸麻感。
但安泽没有在意自己的腿,他甚至连疼痛感都感觉不到了,就连没打麻药前,他都没感到疼痛,跟着警察去了警局做笔录。
而那个在陆达口中,爱安泽的父亲,却自始至终只打了他一拳后,就再也没管过他。
安泽在警局离开后,就立刻去了医院。
事情的原尾,不只是因为安泽的笔录,是那天在现场的警察,看见阮软掉在地上的手机,拿起来后,发现手机一直处于录音状态。
从阮软进到品凝后,就一直是录音的状态,直到他们去医院后,警察在观察现场的时候,把手机拿起来,都一直是录音的状态。
他们三人说的一字一句,都在录音里面,给警察的工作,也减轻了不少。
陆达在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只是神智还有些不清晰,断断续续地也算是把事情给说通了。
大概也是因为他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活下来吧,再加上他醒来,没有看见阮软也没有看见安泽,所以人也平静了下来。
陆达的母亲家族里面,有精神病遗传使,他的母亲现在就经常发疯,只是陆达的发病,要比其他人都早一些,而且更严重。
安德峰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爱陆达的母亲,陆达跟着母亲嫁过来后,没有改名更姓,一直跟着自己母亲姓。
他也是知道陆达的精神问题,所以才会想要让安泽接管公司,自己死后也会给陆达留下一笔巨额的财产。
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后,安德峰还是很不相信,但安泽一心要追究陆达的责任。
陆达的牢狱之灾,怕是在所难免了。
想到这里,安德峰去找了安泽,阮软也转了普通病房,但是安泽一直站在门口,偷偷地看着,他不敢进去。
安德峰把安泽叫到楼梯间里面,两人相对而立。
“陆达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这次他受的伤比你还要重,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别再提了,至于那个女孩…”安德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泽的一声冷笑而打断。
他还以为安德峰知道了整件事情,是来跟他道歉的,没想到,安德峰即使知道了错的人不是他,还会以这种姿态对他说话。
是他对安德峰保留了太大了希望了,可受到伤害的人,是阮软,这世间唯一一个爱他的人啊。
别说伤害阮软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了,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都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你今天来,是想跟我说这些的话,那我想安总还是快回去多看看你那精神病儿子几眼吧,毕竟进了监狱,想见估计也见不了了。”说完,安泽就打算离开了。
“站住!”安德峰呵止住了他,“我不是说过让你离那个女生远点吗?你看看你们兄弟两个现在的样子!都是拜那个女生所赐,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说了算,就这样定了。”
安泽扭过头,冷冷地看了安德峰一眼,“安总不会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话吧?”
“那我就告诉你吧,两个选择,一让陆达乖乖去负法律责任,二我现在就去弄死他,不信你就看看我能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说这段话的时候,安泽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很平静。
“还有,你们谁要是敢再动阮软一下,我一并杀了他,包括你,我的这条命,如果没有阮软,那我不要也罢。”说完,安泽没再去理睬安德峰,自顾自地离开了。
留下安德峰一个人,在清冷的楼梯间站着,不得不承认,安德峰被安泽身上的冷气,惊到了。
那个人不要命了,一个人一旦赌上了自己的命,那就没什么能挡得住他了。
这次回去后,安泽没再站在病房的门口,而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阮航江和赵芸芷也到了,病房里的六人,听见动静,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见安泽走了进来,都没说话。
警察来过了,告诉了他们事情的原委,说不震惊是假的,他们不知道阮软在s市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居然有一天,有人会想要杀了他们最宠爱的阮软。
这些年,他们护着,宠着,爱着长大的孩子,现在正冷冷地,像个没有温度的娃娃一样,待在医院里面,甚至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说不恨安泽是不可能的,阮软为他挡了两刀,这一切都是因为安泽,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他,阮软现在怎么会躺在病床上。
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的这条命,是阮软拿自己的命救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