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最多能出五百块的承包费。”
“那么大个砖窑,一年五百块钱的承包费,太少了吧?”肥田故作为难地说。
“不少了,关键咱们这个砖窑不挣钱,土质不行,要不然的话村里也不能让它停产吧!”
“这么大个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这得开个班子会,明天给你答复吧。”
大仓高高兴兴走了。
肥田高高兴兴召开了班子会议,讨论大仓要承包砖窑的事。
本来就是一个废了的砖窑,有人承包,班子成员当然大多数都很高兴。
唯一不高兴的是保管员梁秉海。
但是所有人都表示同意,他也不能站出来否定别人,因为他一个人的不同意见,根本不管用。
而且村里的事儿,别看肥田还召开班子会议讨论,其实就是走个过场,让你们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么多年了,村里的大事小情,全是都是肥田一言而决。
别人提出不同意见,根本不管用。
实际上也没人敢挑战肥田的决定。
晚上散会之后,梁秉海偷偷去找大仓。
他怕让大仓娘知道这事上火,还是偷偷把大仓叫了出来。
又是上次那个角落,当时梁秉海向大仓透露了肥田要使坏,指使宋其廷谎称丢了公章。
现在这个角落直接成了俩人的接头地点了。
梁秉海鬼鬼祟祟在黑暗中四处张望一番,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对大仓说道:
“大仓,你都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你叔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孩子。
没想到这回怎么糊涂了?
咱村那个砖窑停了快一年了,机器都锈了,现在还能不能用都不一定。
这个先不说,关键是咱村的土质不适合烧砖,这个话题一开始还是你提出来的。
土里含杂质太多,烧得稍微火大一点就成了琉璃。
人家的砖烧出来都是四四方方的,你看看咱们砖窑,现在还堆着那么多废砖,都烧成溜溜头了,都是圆的。
你要承包砖窑,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叔,这个我都知道,去年我就知道。
砖窑成品率那么低,第一是土质有问题,第二就是王连举是个半瓶子醋,技术不行。
这些我都有办法克服。
你放心吧,我能挣钱。”
“我不放心,我怎么能放心呢?”梁秉海还是不依不饶地说:
“你说你在木器厂干得好好的,干嘛又要承包砖窑自找麻烦?
你说你图了个什么?”
“叔,我还真不图什么。”大仓说道:
“咱村的砖窑亏了那么多钱,其实主要是亏了那些在窑上干活的老少爷们。
去年砖窑一停,对外宣称倒闭了。
那些干活的欠的工资,一分钱也没拿到。
我就想通过我的承包,让老少爷们把血汗钱拿回来。”
“你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明明挣不着钱啊。
再说你一年交五百块钱的承包费,砖窑欠着一万多块钱的工资呢。
你得承包二十多年才能把大家伙的工资补上,这怎么可能嘛!”
“没事,慢慢来,我还有后续的办法。”大仓信心满满地说:
“叔,我托付你办个事。
明天你跟肥田说,就说怕我亏损了交不上承包费,建议承包费一交就交两年的。
而且承包费收上来,立马补发原来干砖窑的工资。”
梁秉海越听越懵了。
但是大仓一再拜托他去这样跟肥田说。
而且梁秉海也知道,这话肥田听了肯定高兴。
因为分明就是帮着村里说话嘛。
这是把大仓坑了。